姀錫 作品

156. 156 禮完了。





柳鶯鶯將荷花整個人拽了過來,將臉貼過去,臉對著臉,眼對著眼,死死盯著荷花一字一句快準狠質問著,壓根不給荷花任何反應的機會。




話一落,果然,便見荷花神色大驚,而後猛地搖頭道:“還有這事?“




說罷,立馬轉臉朝著姚玉蘭方向看去,一臉緊張著急問道:“姚姑娘,您當初可有將那張欠條一併替我贖——”




荷花一臉抓耳撓腮的問著。




話說到一半,對上姚玉蘭厲色的目光。




心直口快的荷花噌地一下緩過了神來,立馬著急忙慌的抬手一把死死捂住了嘴巴,將後頭的所有話語齊齊堵住了。




然而,晚了,她這話說不說完,都早已蓋棺定論了。




一時,所有清明的目光全部齊齊看向了姚玉蘭,便見這時的姚玉蘭臉色終究微微一白,往後踉蹌了半步。




蠢貨!




姚玉蘭被氣得一度死死閉上了眼來。




半晌,只見姚玉蘭死咬橫牙,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將柳鶯鶯與沈大公子珠胎暗結的醜事和盤托出,與她徹底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過,然而看向遠處那道天神般的身影,終究不忍不捨冒這個險,更不甘就此成全他們二人。




最終,頹敗般身子一歪,無力栽倒在了翠翠懷中。




四周一瞬間再度陷入一片靜悄悄的死寂中。




大家紛紛驚詫不已,沒想到今日這場鬧劇不是偶然,竟是有人刻意編排的,而這場鬧劇的主人竟是名不見經傳的姚玉蘭?




大家瞠目結舌的同時,自是覺得氣憤不已。




所以,整個沈家人今兒個淪為了這個姚玉蘭替她剷除禍端的棋子?




這對在場所有人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多麼樂見其成的事情,尤其對今日這場宴會的操辦人沈月澶來說。




就在沈月澶冷著臉面將要質問姚玉蘭之際,卻見這時鄭雪蘊忽而突兀笑道:“柳鶯鶯對這萬花樓倒是知之甚多。”




鄭雪蘊話裡話外略有些譏諷和別有深意。




柳鶯鶯卻目不斜視地直接迎上鄭雪蘊的諷刺,亦是微微一諷,道:“鄭姑娘說笑了,我對萬花樓一概不知,我不過是隨意編造幾句詐出她的真話罷了。”




說著,又淡淡一笑道:“我爹是縣令,不知查封過多少風月場所,我知道這些也並不足為奇,不像鄭姑娘,家父身居高位,眼中皆是天下乾坤,自是對這些平頭百姓之事一概不知。”




柳鶯鶯淡淡一諷,竟也毫不客氣地回擊著,一語竟噎得鄭雪蘊面色一脹,無話可說。




這時,便見柳鶯鶯直接無視了鄭雪蘊,再度抬眼看向面色髮菜的姚玉蘭道:“我柳鶯鶯素來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地行事標準,可人要犯我,我也並不是畏懼誰,我今日並非故意要刁難與你,正像姚姑娘你自己所說,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作甚要謀害與你?




“今日之事我不會再去求證,就像當初寒山寺那晚,我將表姑娘從歹徒手中拼死救回,將她藏好於山石後卻被歹徒當成了表姑娘給一把擄走,等到好不容易從懸崖底下平安上來時,竟不知為何她的救命恩人怎麼就離奇的變成了姚姑娘你,這件事情我同樣不曾去求證過,因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柳鶯鶯自顧自地說著。




說到這時,不過隨口提及了寒山寺那晚之事,提及到了宓雅兒地名諱。




便見宓雅兒神色一愣,登時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柳鶯鶯,而後,又嗖地一下調轉了目光直直掃向姚玉蘭,迎上姚玉蘭心虛的目光,宓雅兒驚得身子亦是往後退了半步。




眾人見狀,亦是紛紛大驚。




就連沈老夫人亦是神色複雜的看了柳鶯鶯。




所以,寒山寺那晚,表姑娘宓雅兒的救命恩人其實竟是……柳鶯鶯?




這似乎正好解釋了,為何那晚被刺客劫持的會是柳鶯鶯。




大家紛紛震撼不已。




然而就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卻被柳鶯鶯一筆帶過,彷彿壓根不值一提。




只見柳鶯鶯這時視線忽而從姚玉蘭臉上挪開,看向眾人,繼續道:“我只是厭惡有人竟用這般腌臢手段試圖汙名構陷咱們女子罷了,給女人頭上蓋上一頂妓、女,蓋上一頂風塵女子的帽子,就當真能將她給打趴下了麼?呵,世人皆苦,女子尤甚,同樣都是女人,咱們又何苦女人為難女人,又何苦用這般下作手端來汙穢女人呢。”




“退一萬步來說,我柳鶯鶯便當真是名妓、女又如何,我不偷不搶,不謀不害,這世間女子有多少身不由己,而淪落紅塵之人,又有幾個是當真自輕自賤,甘願墮落的?”




柳鶯鶯一字一句說著,說到這裡時,一時與雲霓裳對視了一眼,便見雲霓裳雙眼微微泛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