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雙更合一】

 放假的時光總是很快過去,溫暖感覺顧青寒放假的這一天,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做到似的。

 到了晚上,那雪下得越來越大了,感覺滿天都是雪,也不知道男人明天怎麼回去部隊訓練。

 因為天氣冷,溫暖早早便給孩子換了尿布,然後帶她上了床,讓她在被子上玩,可以暖一點。

 顧青寒剛剛把溫暖的中藥熬好了,然後端到了房間,吹了吹:“差不多可以了,慢點喝,不要太著急。”

 第一次抓的那些已經煲完的,這些是顧青寒出任務之前重新去醫院抓的,溫暖喝著感覺換了幾種中藥,不過她也喝不出是什麼東西,非常苦就是了。

 顧青寒就站在了床邊,看著溫暖皺著眉頭,小口小口喝著,忍不住笑說:“這麼怕苦,一口悶下去不是更好嗎?”

 溫暖吐了下舌頭,感覺舌尖上都是苦味,“喝得太快,容易吐,行了,你別催我,再催我我就不喝了!”

 比美式還要苦,就當是喝咖啡了。

 果然,床邊那高大的男人沒有再說話了,就是沒走開,盯著她把中藥給喝完。

 溫暖看著碗裡剩了一點,已經要喝不下了,胃裡脹脹的,便把碗遞給他:“那一點點真喝不下,你拿去洗了吧。”

 本來顧青寒還想把碗遞迴給她,不過溫暖的突然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眨巴著那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他,再次求饒道:“青寒,我真喝不下了,好苦!”

 聽著女人這麼嬌柔的話語,顧青寒心軟了,隨即點了下頭她的額頭:“等會給你拿個糖。”

 溫暖還沒說話呢,滿床爬的小傢伙一聽到“糖”這個字眼,已經先開了口:“啊啊——”

 然後又使勁了全力想要爬出來,讓顧青寒抱她。

 溫暖沒眼看了,拍了下小傢伙的屁屁:“就知道吃,以後你可別讓人用一顆糖就騙走了!”

 小傢伙完全理會不到溫暖說什麼,聽到糖又咔咔笑了起來,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然後朝顧青寒要抱抱,“叭……叭”

 也聽不清楚是爸——爸,還是抱——抱,反正這小傢伙就是知道顧青寒有好吃的,就要他來抱了。

 顧青寒難得放假一次,本來就打算好好陪孩子和溫暖的,這會兒孩子要他,當即就從床上把孩子抱了起來,另一手還拿著溫暖剛剛喝過中藥的碗。

 小傢伙看了眼顧青寒手裡的中藥碗,也以為是什麼好吃的,便“啊啊啊”了幾聲,指著那個碗,似乎想要顧青寒給她喝。

 顧青寒看孩子這麼好奇,就把中藥碗放到了她的鼻子邊,小傢伙一聞,當即皺起了眉頭,然後伸手小手臂,抱住了顧青寒的脖子,連忙搖了幾下頭,“唔唔唔……”了幾聲。

 溫暖馬上抓住了機會,吐槽道:“你看,連你閨女都知道中藥不好喝了!”

 顧青寒看了看小傢伙,又看了看溫暖,“再喝幾個月就好了。”

 幾個月……

 溫暖覺得這日子實在是太“苦”了!

 不過那頭的顧青寒已經抱著孩子往客廳走去了,聽聲音好像把碗洗過之後,還真的給小傢伙拿糖吃了。

 等了一會兒,男人果然拿了一顆糖進來,遞到了正在看書的溫暖的唇邊:“吃一顆吧。”

 溫暖抬起頭,笑眯眯看著他:“你幫我把包裝紙撕了吧。”

 接著她又問:“你是不是給樂樂也吃了糖?”

 顧青寒笑了笑:“沒有,我給她吃了一顆葡萄乾。”

 沒等溫暖問話,他已經先說:“給她捏開兩半的,不會噎著。”

 溫暖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的,然後就把顧青寒已經撕開包裝的糖給含進了嘴裡。

 熄燈之前,顧青寒就帶孩子睡了,小傢伙越大,那睡姿就越粗魯,溫暖經常半夜醒來,都要在床尾去找人,不然這小傢伙就是把兩條腿都放她身上來,壓得她喘不過氣,累死了。

 不過剛剛入睡的時候,小傢伙的睡相還是很斯文的,舉著小拳頭,一動不動的。

 溫暖等著男人回來床上,等到兩人都躺了下來,溫暖便問:“你弟弟好像就是這幾天結婚是吧?家裡還有沒有給你打電話了?”

 顧青寒摟著溫暖的腰,溫熱的長指在她的衣衫下有意無意地撥動著,聽到她問,便說:“打過一次,又打了電報,不過我都沒有理他們。”

 接著顧青寒又說:“我記得就是這幾天了,青松之前跟我說要在過年之前打證擺酒。”

 溫暖側過頭去看他,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察覺他表情沒什麼不對,便說:“你媽估計發很大脾氣了吧?”

 顧青寒“嗯”了一聲,訕笑道:“早就料到了,我媽一直依賴我,家裡的開支基本上都是我負責,現在突然忤逆她的話,肯定有點難以接受。”

 “而且我也跟她說了,以後青松給多少,我們也給多少,她更生氣了,罵了我一通,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溫暖聽得心一跳一跳的,她想,要是這個年代的出行也跟後世那麼發達方便,顧青寒他媽估計第二天就殺過來了。

 幸好這是需要介紹信出行的七十年代,就算是趙五珠想要過來,也得通過部隊的審核才可以。

 顧青寒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後把她往自己懷裡緊了緊,“沒事,早晚都得經歷的,只是早和晚罷了。”

 溫暖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腦袋貼在他的胸前,說:“嗯,我知道。就是為難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也不好受,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對家裡照顧得那麼好的,只是現在想要公平點,就鬧成這樣……”

 溫暖知道顧青寒其實一直以來都知道的,知道自己為家裡付出了那麼多,卻得不到母親的一句好。

 說不難受估計是假的,不過像他自己說的,早晚都得經歷的。

 趙五珠偏心成這樣,換了誰都會寒心的。

 而且顧青寒也不是說他們不給錢了,就是以後顧青松給家裡多少,他們也給多少,就是公平一點。

 “沒事,我媽會理解的。”顧青寒拍了拍溫暖的後背,語氣有點無奈。

 溫暖抱著他,聲音低低的:“顧青寒,還有我呢,就算是全世界不理解你,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說著,便把唇往男人的臉頰貼去,想告訴他,自己永遠跟他站在統一戰線上。

 顧青寒心口微微一顫,感覺到女人圈住他腰上的力度越來越用力,也低下頭在尋找那一抹香甜,親了下去。

 顧青寒這一次感覺到,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意他的。

 隨即他便跟身邊專注看著她的女人說起了剛剛當飛行兵的事情。

 還記得他18歲那年,剛剛當上飛行兵的時候,第一次跟著師傅試飛,戰機出現了小故障,滑行到一個森林裡頭,他受了傷,但不算重,但是第一次經受這樣的遭遇,18歲的他想讓母親安慰一下。

 可是打電話回去的第一句話,趙五珠就問他:“老大,你有沒有錢?你弟弟要考高中,想買書,還差三塊錢呢,你有的話明天給我打過來。”

 後來的通話基本上都大同小異,顧青寒清晰記得,大部分家裡用錢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顧青松要用的。

 不過那時候他覺得天經地義,身為家裡的大哥,父親早逝,自然要擔當起照顧家庭的擔子。

 直到帶上孩子和溫暖來北城隨軍,他才知道原來家人是可以互相關心的。

 不過他現在的感覺已經沒有18歲那一年難受了,只能說已經接受了現實。

 原來不是所有孩子都被愛。

 溫暖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臉,笑了笑,神色認真說:“沒事,以後有我跟樂樂呢,我們都在你身邊。”

 顧青寒伸出手,將她額上凌亂的碎髮撥開,然後落下一吻:“好。”

 ……

 三天後,g省。

 顧青松和林美芝從林家出來後,林美芝就一直黑著一張臉,步伐快速地走在了前頭。

 這是他們領證的好日子,兩人早就商定好在今天去林家擺幾桌。

 可是林美芝沒想到顧青松一次次騙她,第一次說兩百塊的禮金,可是最後變成了一百二十塊;

 也算了,畢竟人家大哥說不能讓大嫂沒了面子,不能比溫暖的多。

 但是今天在孃家擺酒,說好了要買肉買魚招呼一下她家裡的親戚,結果呢?

 說好的豬肉就半斤,其他都換成了雞蛋,魚是有了,可是都是手板大小的魚苗,魚刺都不夠塞牙縫的!

 林美芝回想起剛剛那些親戚看她的目光,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隨便吃了幾口飯,乾脆拉著顧青松回婆家算了。

 她已經丟不起這個人了。

 顧青松幾杯黃酒下肚,反應不是那麼迅速,不過看到林美芝走得飛快,他便追了上去,拉著她的手臂,笑笑道:“媳婦兒,等等我,走那麼快乾嘛?”

 林美芝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手,頓時感到有點噁心,便甩開了顧青松的手:“再不走就天黑了,今晚得早點睡,明天還得上班呢。”

 顧青松聞言,還以為林美芝這話是想趕緊回他們家睡覺,一想到今晚是兩人的新婚夜,顧青松就期待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