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半浮生 作品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我只能不講武德了

 那人也是南衣城的人,自然知道鼠鼠的故事,不然也不會徑自上船來,聽到這裡倒是有些好奇地問道:“嗯,你怎麼了?”

 鼠鼠翻了個身,側躺著說道:“沒什麼,只是懶得存錢了。”

 那人見鼠鼠並不是很想說的樣子,也沒有追問下去,在一旁找到了那根斷了的竹篙,有些發愁,說道:“這玩意咋用?”

 鼠鼠從艙裡又丟出去一根。

 那人拿著那根竹篙,撐著船在沿著南衣河漂去。

 一直到了河對岸,那人才停了下來,然後從懷裡摸出了一文錢,丟到了船艙裡。

 鼠鼠的一文錢,自然不會有人想要賴掉。

 除非那個人偷偷地死掉了。

 鼠鼠想到這裡,又是一陣嘆息,看著那個人上了岸離開,卻是連把錢撿起來放罐子裡的想法都沒有了。

 躺了很久,鼠鼠才重新坐了起來,靠著船艙呆呆地看著南衣城。

 只是看了一會,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今日的南衣城怎麼只有這麼幾個人在街上走?

 鼠鼠沉默地看了很久。

 聯繫到柳三月的死還有那些劍宗弟子的一系列動靜。

 大概明白了什麼。

 不過鼠鼠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管這種事情。

 來就來吧。

 無所吊謂。

 鼠鼠在船上看了許久,想了想,轉身回到了艙裡,抱著那個大罐子。

 鼠鼠決定了,從今天起,做個大肆揮霍的小妖。

 鼠鼠一面數著錢,一面想著,先去買它十個二十個的糖油粑粑吃。

 然後再去打牌,打他個三天三夜夜不歸宿的那種。

 鼠鼠想著想著,卻是又把手裡的陶罐放了下來。

 這一萬多文錢,鼠鼠存了多久?

 鼠鼠自己大概也不是很記得了。

 總之好像很久了。

 鼠鼠把罐子重新在艙裡放好,又把蓋子蓋牢實。

 萬一還有轉機呢?

 鼠鼠如是想著。

 比如劍宗的師兄們其實騙了自己,他們並沒有殺死柳三月,只是把他打暈了,就像打暈自己一樣。

 鼠鼠坐了許久,不再去想這些東西,走到了艙外,拿起了竹篙,撐著小舟在南衣河而去。

 也不知道南島怎麼樣了。

 自己當時應該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吧。

 鼠鼠一面撐著船一面想著。

 等日後見到了,再和他說聲抱歉吧。

 鼠鼠一面想著,一面看著不遠處一個愁眉苦臉的人,努力調整了一下笑容,向著那裡而去。

 .....

 隨著那些劍光與落花的消失,大澤邊卻是徹底寧靜了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是自然不會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有不少的嶺南劍修便在青山之中發現了有人影穿梭的痕跡。

 只是出於對這片青山的陌生,才讓他們沒有追上去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

 然而那些事情,依舊讓這些劍修們產生了足夠的警惕。

 握緊了劍,一點點的向著大澤青山中推進而去。

 然後在進去了不到五里的青山腳下便停了下來。

 隨著諸多嶺南劍修走入這些山川河谷之中,整片大澤似乎都安寧了下來。

 曲莎明站在一處青山之上,揹著劍皺眉看向整片大澤人間。

 在那些青山之中,一直便存在著巫鬼之力匯聚的痕跡。

 只是似乎被人為的遮掩了過去,所以曲莎明一直都分不清,那些巫鬼之力的具體方向是在哪裡。

 越過眼前的重重青山,向著更深處看去,那些劍宗師兄們自然是去了更深入的地方。

 希望他們能夠找到吧。

 曲莎明在青山上揹著劍坐了下來。

 閉上眼將一身劍意擴散出來,將整座青山都籠罩了進去,防止有什麼東西偷偷從自己身邊溜了過去。

 那些嶺南劍修們三三兩兩地坐在青山腳下,沉默地握著劍,等待著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曲莎明卻是驀然睜開眼,向著大澤南方看去。

 那裡隱隱有著一些劍意的波動。

 師兄們遇到敵人了?

 曲莎明心中有些不安,但也沒有前去查看,只是重新閉上了眼,安靜地在青山之上等待著。

 ......

 大澤青山五十里。

 某個劍宗師兄皺著眉頭將自己的劍從對面那人喉嚨裡抽了出來,

 只是一個南楚小巫而已,自然不用費多大的勁。

 只是讓他有些頭疼的是,在這裡倉促之間出手,劍意波動自然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也便很難繼續藏下去了。

 一面擦著劍身上的血跡,這個師兄繼續向著前方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他們至今一個落點都沒有找到。

 還是說那些落點其實並不在青山之中?

 這個叫懷民的劍宗師兄走了一陣,停了下來,看著不遠處那些河流,沉默了少許,把劍背到了身後,縱身一躍,卻是直接跳入了那些河流之中。

 或許是因為沉寂了數千年的原因,這些大河之中滿是水草,懷民不得不重新將劍拔了出來,一面斬著水草,一面向著更深處一路尋找而去。

 然而一直到將整條河流都搜尋了個遍,懷民都是沒有找到任何與越行之陣有關的東西。

 握著劍在大河的另一頭上了岸,懷民有些愁苦。

 這片青山大地自然還是過於龐大了。

 又不能用劍光趕路,想要快速的找出那些落點所在,只能說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