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輕風去 作品
第二百七十三章 時代洪流(求月票!)
這就導致往往沒有正派也沒有反派,朝堂完全就是好幾股勢力在不同層面上互相大亂鬥。
就算奉行躺平是福、不做不錯的中庸之道,也經常會死於不明Aoe。
歷史上的申時行能在張居正時代和後張居正時代全都吃香,絕對是頂尖聰明人。
但他也覺得扛不住這種萬曆朝中期的大亂鬥,看到形勢控制不住,就趕緊走人回家養老了。
想到這裡,林大官人越發認定,自己確實要文武雙修、兩途並進,這樣才能在即將到來的大亂鬥時代擁有更多閃轉騰挪的餘地。
比如遭到言官群體的狂轟亂炸時,可以果斷辭職躲避攻擊,然後去當幾天武官過渡。
“京城中可還有什麼好去處?”林大官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申用懋答道:“如果你不想去教坊司衚衕,就沒什麼樂子了。
只是聽說今天有人在靈濟宮講學,大概伱也不感興趣。”
林泰來打了個哈欠,“我現在一心準備武試,沒有多餘精力在學術上。”
申用懋隨口道:“不過這講學之人是正道真儒、龜山傳人顧憲成,與你我同樣來自江南,我正打算前去.”
話才說一半,就看到林大官人從座位上直接一個彈射起步,已經站在了廳堂門口。
隨後聽到林大官人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我們年輕人還是要多多關注學術,不能錯過交流學習的機會!”
申用懋:“???”
皇城西南這片區域,也就是大、小時雍坊一帶,是天下最高檔的社區,官員宅院密佈,但公共場所很少。
所以緊挨著皇城牆根的靈濟宮,就充當了一個公共場所的作用,上次復古派雅集也是在這裡舉行。
林泰來早就聽說,顧憲成去年下半年就結束了假期,回京城去復職了。
只是這次他到了京城後一直忙著打人,沒來得及關注顧憲成,畢竟京城人和事太多了,他個人精力又有限。
在路上時,林泰來問道:“顧憲成今天講什麼學?”
“他似乎要講理學和心學的思辨。”申用懋說到這裡,忽然又很感興趣的對林泰來問道:“你支持正統理學,還是心學?”
林大官人想也不想的答道:“先看看顧憲成到底是什麼立場。如果他力挺正統理學,我就暫時支持一下心學!”
申用懋:“.”
你到底是想交流學習,還是故意砸場子?
主要是林泰來與顧憲成在江南的兩場“辯經”相對比較小眾,還沒有傳入申用懋耳朵裡。
等兩人走到了靈濟宮的側院,只見木門緊鎖,似乎院中沒有任何活動跡象。
另外還有一大群其他讀書人也過來了,正圍在一起不知道看什麼。
林泰來和申用懋湊過去看,只見門上還貼著一個佈告,上面寫道:
“因主講顧憲成身體不適,原定今日的講學取消,推遲到何時待定。”
申用懋詫異的說:“奇哉怪也,前日我去吏部送驛館大使名冊,還看到顧憲成生龍活虎的。”
林大官人冷哼一聲道:“這是針對我林泰來!”
聽到“林泰來”三個字,那一大群讀書人登時就人人側目。
高於常人一頭,粗於常人一倍,喜歡戴儒巾穿青衫,確定無誤就是本尊了!
隨即林大官人雙手一伸,左右護法張文張武很有默契的遞上筆墨。
然後林大官人在佈告邊上寫道:“顧氏論經,技壓諸生;今布之學,不弱於人!”
申用懋疑惑的問:“這是何意?你連辯經也懂?”
林大官人環顧四周人群,傲然道:“略懂。”
申用懋擠兌說:“略懂又是懂多少?怕不是你自我吹噓?”
林泰來不能接受被質疑,大聲的解釋說:“你可能不知道,去年我與顧憲成做過兩場。
第一場是去年七月中,在無錫縣縣學辯易經,他說不過我,就仗著人多勢眾動手了,還沒打過我;
第二場是去年八月初,在南京國子監孔廟辯春秋,他和我打了個平手。”
申用懋:“.”
時間地點如此詳細,不像是假的。
可實在想象不出,林泰來是怎麼能在辨經中佔上風的。
經義學術和詩詞不同,積累更重於天賦,林泰來一個二十不到的武生,哪來的學術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