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75章 第 75 章

 樊長玉抱著長寧邀公孫鄞暫且進帳坐坐,公孫鄞暗忖謝徵都知道了自己在外邊了,現在走也不合適,便藉著探病一道跟進去了。

 進帳後,長寧看到半躺在軍床上胸前纏著帶血紗布的謝徵,癟著嘴喚了聲:“姐夫。”

 繼而抹著眼淚對樊長玉道:“姐夫為了救寧娘,被壞蛋打傷了。”

 樊長玉偏頭看向謝徵,顯然有些迷糊了:“你是為了救寧娘受的傷?”

 謝徵尚未做好在此時告知樊長玉一切的準備,唇角微抿,不知如何答話。

 一向巧舌如簧的公孫鄞也清楚這個謊話不好編,正有些頭疼,就聽長寧抽噎著道:“寧娘被壞蛋當成大官的女兒抓走,壞蛋還把寧娘放馬背上去殺人,黑漆漆的,好大的雨,雷聲也大,寧娘很怕,後來聽見姐夫的聲音了,就叫姐夫,姐夫來救寧娘時,壞蛋把寧娘往天上扔,姐夫為了接住寧娘,被壞蛋捅了好大一個血口子……”

 她說起這些顯然還後怕得厲害,小臉發白,手也緊緊地攥著樊長玉的衣物,像是找到了什麼倚靠,以此來抵抗那一夜帶給她的恐懼。

 樊長玉原本猜測是隨元青劫走長寧,大抵是找自己私底下尋仇,卻沒想到長寧經歷了這麼多,光是聽著長寧說這些,她就恨不能把長寧口中那壞蛋大卸八塊。

 她心疼地拍著妹妹的背脊,安撫道:“寧娘不怕,都過去了。”

 心中卻有些奇怪長寧怎會突然被誤當成了某個大官的女兒。

 長寧看到樊長玉心裡就踏實了,想起自己被帶走時,俞寶兒為了保護她,攥著她衣服不肯放手,被僕婦們拖拽時,他手上生生被掀翻了好幾個指甲,又沒忍住紅了眼眶:“寶兒也在那裡,阿姐,可以救寶兒和他娘嗎?”

 樊長玉困惑道:“你是說俞掌櫃和寶兒?”

 長寧點頭。

 樊長玉問:“俞掌櫃和寶兒不是去江南了麼?你在哪裡見到的他們?”

 長寧抽噎著答:“寶兒和他娘也跟寧娘一樣,被那群壞蛋關在了那裡。”

 公孫鄞並不知俞淺淺母子是何人,面上有惑,謝徵卻清楚長寧被劫走那些時日,是在隨元青手上的,神色微深。

 那位女掌櫃同長信王府有關係?

 樊長玉心眼直,迷茫道:“莫非俞掌櫃和寶兒也是被誤當成了什麼大官的家眷?”

 她看向公孫鄞:“這位大人,敢問我妹妹是怎麼被誤當成大官的女兒被抓走的?”

 公孫鄞看了謝徵一眼,打起太極:“清平縣遭難後,薊州府那邊暫時安置災民的客棧是官府驛站,一向只接納到訪的朝廷官員,想來是反賊那邊情報有誤,才錯劫走了令妹。”

 這個回覆聽起來是說得通的,但樊長玉想到家中不見了的那張畫,心中還是覺著有些怪異。

 公孫鄞適時道:“軍中都是些粗人,不擅照料孩子,給樊姑娘在隔壁安排了住處,樊姑娘可帶著幼妹先過去安置。”

 樊長玉剛找到妹妹,自是有許多話想問的,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謝徵,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帶寧娘下去梳洗梳洗。”

 長寧退燒後,就一直被放在公孫鄞那邊,山上條件艱苦,親兵們又是一群莽漢,誰也不擅長照顧孩子,每頓只盡量哄著長寧吃飯,洗臉什麼的,長寧還能自己來,至於扎頭髮發,她頭頂的揪揪已經徹底成了個雞窩了。

 樊長玉前腳一走,謝徵便對公孫鄞道:“用海東青給燕州傳信,讓他們查一查被困於長信王府上的俞姓母子。”

 公孫鄞不解道:“那俞姓母子有來頭?”

 謝徵道:“我初見那孩子時,便覺著和當今龍椅上那位有幾分像。”

 公孫鄞一驚,隨即擰眉道:“你懷疑那是龍種?”

 當今龍椅上那位,是先帝最小的兒子,登基時方才八歲,生母乃一低賤宮婢,無任何外戚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