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疑

 雅虞坐在我面前，瞧瞧我的臉道，“臉色好了不少，你總算是活過來了，可是嚇壞了我。”

 我瞪一眼她道，“你說的那是什麼話，無非是暈了過去，哪裡就那樣嚴重呢？那些個太醫只會危言聳聽的，你下回可別相信了，白白浪費了你的玉珠兒似地眼淚，可是罪過。”

 雅虞面色染上一抹紅暈，瞟了我一眼，道，“你還敢說下一回？再有下一回，別說是我和十四阿哥，連德妃娘娘都得被你弄出病來。你原諒他了麼？”

 我無奈的笑笑道，“何來的原諒不原諒呢？他是爺，我是宮女，就當是主子教訓奴才，我們哪裡能說個不字？你也一樣，日後嫁給他，仍免不了要受氣，過兩年他要是再娶兩房側福晉，你不也是有氣沒處撒嘛？”

 雅虞朝著我一挑眉毛道，“他敢！我早就同他說好的，他只能有我一個，就如同八阿哥和八福晉一樣。丈夫便是女人的天，哪裡是能和人分享的呢？”

 我驚喜的對雅虞道，“原來你竟存著這份心思，我當真小瞧了你。還以為你若苡蕘那樣的名媛淑女一般，滿腦子都是《女訓》《孝經》呢，殊不知你也是個性情中人。”

 雅虞惡狠狠的瞧著我道，“你以為就只有你追求那一世而終的平淡愛情，只有你追尋那相濡以沫的感覺麼？我自是比不過你，但也懂得愛是自私的道理，不要小瞧我。”

 我望著面前的雅虞，絕美如仙，又放任自我，像是陽光下最明媚的風景，看不到點滴的哀意，她同我一樣，是這樣頑固的將這個遙遠的夢根植於這個世界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待著那個踩夢人的到來。如今她已經盼到了十四阿哥，可是我並不記得十四阿哥如八阿哥一般只有個嫡妻，雅虞她，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個時代的命運麼？面前又閃過八福晉墨濘策馬奔騰於藍天碧草間的景象，頓時感嘆她是何其幸福，何其幸運。如果我能遇到那樣與我靈魂契合的人，便是日後隨他挫骨揚灰又如何？只是，終究是想想罷了，人心詭譎多變，最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