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徐陽身死

 流雲緩動，湛藍的天色漸深，一輛馬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去往長安方向官道上。

 “大人，大理寺……”

 “如今你又開始叫我大人了？”李章看著酈小婉，他的嗓音微微暗啞，漆黑的眸子閃動著光澤，似笑非笑。

 酈小婉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低著頭無法與之對視。過了許久才道:“我有些害怕。”

 害怕她的賤籍會讓他嫌棄，也害怕她這個人會被他嫌棄。甚至不僅是他，他的家人，朋友。甚至這個世道。

 李章明白她的言外之意，順勢將她摟在懷裡，摩挲著她的青絲:“不怕。”

 看著一言不發的酈小婉，李章柔聲道:“李鉞的案子，你曾問我仵作是否低賤。我記得我曾告訴你，我從未覺得仵作低賤。甚至這世間大多數為了生存掙扎浮沉的人，都不低賤。所謂高貴或低賤不過是世人一葉障目，以偏概全。”

 酈小婉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李章見她情緒趨於穩定，便不再多言。

 依偎了許久酈小婉才道:“大理寺有奸細？”

 李章諱莫如深:“嗯，或許有。”

 酈小婉自認識李章以來，就知道他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好官，雖然他被人稱為閻羅，但誰不知道他鐵面無私明察秋毫。

 大理寺在酈小婉心裡，不僅是衙門，更是她唯一的家。

 酈小婉回抱著他，小聲道:“我也會好好對你的。”

 她是回應了李章在墳前的話。

 李章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還有一事，我們暫時不回大理寺。”李章沉聲道。

 看出酈小婉的不解，李章解釋道:“一直以來，之所以被人牽著鼻子走，是因為我們去的每一個地方，走的每一步，都是別人算計好的。如今，若想唯一的破局之路就是隻能反其道而行之，從頭再查一遍。”

 “你的意思，是去城隍廟？”酈小婉皺著眉。

 李章點頭:“這個案子出了太多變故，但最初是從常義的屍體出現在城隍廟，所以才引出了趙清，緊接著趙清被滅口，我被聖上安排到淮南找線索，如今雖然找到線索，但不足以與賀氏抗衡，所以我想到城隍廟再梳理這個案子，而且許知清所說的聚力增氣丸我正好想問問劉天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