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窗暴斃

 酈小婉醒來時，已是清晨。身旁是熟悉的皂角味，睡夢中的李章不再如白日裡那般清冷反倒是多了些溫順，不算明亮的天光暈染著他冷峻的面容，好似畫中謫仙。

 忽然謫仙睜開雙眸，抬手摸著她的發 “婉兒還要看多久呢？”他輕聲說道。

 聲色慵懶平和如退潮大海，輕撫礁石。

 “公子。”酈小婉面紅耳赤道。

 他抱緊她，在他耳邊輕語:“娘子，叫我官人。”

 她看著床尾的點點落紅，嬌聲叫道:“官人。”

 那時衣衫褪盡，他卻戛然而止只緊緊地抱著她，問她是否願意。

 她並未言語，只是將他的手放在她身上最柔軟的地方。剎那之間，他們的心從驟停到急促顫動。

 床簾落下，燭火搖曳。只有一對交頸鴛鴦，耳鬢廝磨。

 “我要去書院了，你在家中若是無趣，就去書房看看。”李章親了親她的額頭道。

 二人眼中皆是不捨，雖知道只是分別半日，但如今兩人初嘗情愛滋味，哪裡願意分別。

 直到大劉在門口催促，李章才起身自嘲笑道:“如今是我離不得婉兒了。”

 酈小婉起身幫他穿衣，才見自己還未著寸縷，忙回到床上抓來錦被裹著自己。

 李章寵溺說道:“婉兒再好好休息一會兒，我讓大劉燒點熱水，一會兒泡了澡身子就不疼了。”

 酈小婉杏眼微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李章在她耳邊輕柔說道:“《玉面郎君》裡寫的。”

 酈小婉泡了熱水澡果然身子舒緩了些，想起李章說的話，穿好了衣裳走到書房，整整齊齊放著幾十冊話本，那本玉面郎君就放在最上面。

 她翻開一看就羞紅了臉，雖已嚐了人事，但知道的並不算多，如今看到書裡寫的各種情話她哪裡受得住。

 忙將書本合上，逃似的離開書房。

 無涯書院雖不算大，但內裡精巧雅緻，李章考核成績好被山長點在了甲字班，此刻正翻開書跟著旁人一起跟著夫子學著他早已爛熟於心的法令。

 大劉在一旁如別的書童般坐在廊下聽講，心裡得意道這些法令莫說是大人，就連他都能倒背如流，何況有些還是經大人的手請旨修定的。

 李章好似看穿他內心所想，冷冷地看著他。大劉只覺得背後一涼，忙收斂了表情。

 午間時酈小婉帶了冰過的紫蘇飲和菡萏蜜釀米糕到書院卻未見到李章。

 大劉看到她眼底的失落，忙安慰道:“公子今日結交的幾個同窗正拉著他作詩，一時走不開，我將這些帶過去給公子和那些同窗飲用可好？”

 果然，酈小婉一聽忙喜道:“自然是好的，劉二哥快去吧。”

 淮南氣候溫潤四季如春，午後的風依舊不算燥熱，酈小婉嘴角帶著笑意坐在梧桐下準備著晚上要用的菜餚。

 “婉兒，我回來了。”李章的聲音忽然在她的頭頂響起。

 只見李章和大劉二人手裡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酈小婉驚訝道:“不是戌時嗎？怎麼這麼早。”

 李章淡笑不語，大劉滿臉笑意遞給她一個包裹道:“公子請假了，你快回房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