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履霜 作品

第 272 章 Chapter.7

  我只能通過字面的發音,將這段【咒語】念出,然後記錄下來。

  七歲的我是這麼做的。

  我將這段從師父的書中見到的【咒語】記在了腦中,並且通過師父寫在旁邊的“註釋”,知道了這是一種「交換真名」的術式。

  術式非常簡單,但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卻是超乎年幼的我所能理解的強大。

  強大到七歲的人類幼童,甚至能憑藉這一術式,以對等的地位,與一個足以媲美神靈的妖怪,在雙方都未能理解其中束縛的前提下,結下一道無法被解開的契約。

  為了活下來,在陰差陽錯之間,我將這個術式用在了風生的身上。

  然而——

  這個【咒語】其實還有著第二段。

  *******

  “……我想聽一聽小凜一以前的事。”

  坐在泰晤士河的岸邊,太宰突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撐著下巴,眺望著河面上隨著浪花起伏的月色,一雙鳶色的眼睛讓我想起了亂步收在抽屜裡的那些彈珠,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種無機質的、沒有情緒的眸光。

  末廣鐵腸坐在不遠的地方,正專注地著手保養他的佩刀,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這話,倒是坐在我另一側的西格瑪在聽見了太宰的話後,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我,手裡給斑順毛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天還沒有亮,晨曦未出,月色卻已經漸落,這會兒正是一天裡最黑的時候,但我們身後不遠處的威斯敏斯特宮卻燈光通明,亮如白晝,讓我得以看清每個人臉上的神情。

  如果只是太宰問我這話,我肯定是不會理會他的,但是我看了看西格瑪,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在對我說,他也想知道一些有關我以前的事。於是我又覺得,或許我還是說一點比較好,就算只是一點也行。

  我嘆了口氣。

  “什麼事?以前在偵探社的事嗎?比如說我和國木田是怎麼給你收拾爛攤子的?”

  太宰很不要臉地擺手表示否認,“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情呢?那肯定是你記錯了。”

  “——我指的是更早之前的事情啦。”

  更早之前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他指的應該是月見山凜一在加入偵探社之前的事情,總之不會是有關“安倍凜一”的事,他們不會有人對這麼個不認識的人感興趣的。

  於是我自認為太宰到底是想聽我說有關什麼的事了。

  “我和織田作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聽到我的回答,太宰似乎是愣了一下,彷彿這個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一般,但是下一秒,我就看見他眨了眨眼睛,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