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履霜 作品
第 194 章 Chapter . 18
在澀澤龍彥的眼中，敦之所格外特殊，或許也有些這樣的原因。這大概也可以被稱之為世界上一個物種的獨存者，對另一個物種的獨存者的吸引力。就好像世界上最後的一頭龍，和世界上最後的一隻老虎相遇了，他們因為刻在靈魂裡的天性而無法避免一決死戰，但是也正因為刻在靈魂裡的天性，他們才會對彼此有著與生俱來的執著。
只不過，澀澤龍彥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世界上唯一的一頭龍了，但是直到現在，敦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是「虎」。
我並不能確定澀澤龍彥是否確實有著這樣的想法，說到底這些也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但或許是因為白影的出現，過去的某些記憶又漸漸騷動了起來，我甚至對白影幾乎不開說話、只是安靜地跟在我身邊這一點，有了些奇怪的猜想。
如果它是誕生於我所希望的願望，那麼那樣的猜想，簡直是在狠狠地打我的臉。
『但是，實在是太過相像了。』
我有些煩躁地拽緊了身上的被子，身後不遠處的亂步已經安然入眠了，但我卻毫無睡意。
『和那傢伙少年時的樣子，太像了。』
腦海中又隱隱浮現出了那個總是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的影子，在初識的那兩三年裡，他也總是這樣安安靜靜地跟在我的身邊，只在我碰上麻煩事的時候，伸手幫我一把，但卻從不像風生一樣，全盤接過我的爛攤子。
那個時候，他的唇角還總會帶著些溫和的笑意，既沒有蒙上右眼、也沒有留著長髮，還只是比風生還要短一些的、清清爽爽的短髮，偶爾會穿著學校的制服，帶我去街頭巷尾找些有意思的東西。
但是後來我們變成了死敵，就在「我」十六歲的那一年。
然後，一直到今天也是。
我的額頭有些隱隱作痛，雖然還是春夏交接之際，但是蓋著一床薄被還是讓我覺得有些熱了。床頭小燈的昏黃燈光晃得我胸口發悶，我索性直接坐起了身子，任由被子從肩頭滑落。
“亂步。”
我下意識地隨口喊出了不遠處的青年的名字，但話音未落，就立刻意識到了不妥，但好在亂步只是含糊地從喉間發出了幾個音節，就又埋頭縮進了被窩裡，並沒有被我吵醒。
“笨蛋，睡得和個球一樣。”
我看著他毛絨絨的發頂，小聲抱怨了一句，然後伸手幫他把被子的邊沿壓到了脖頸處，讓他把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這種刷我好感度的大好時機，竟然還睡得這麼香。』
我恨鐵不成鋼一樣在心裡吐槽著，在思考了兩秒要不要把他叫起來之後果斷選擇了放棄，輕手輕腳地從被褥上爬了起來，繞過了他的被褥，沒發出一點聲響的溜進了廚房。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種時候還不如能啃的豬蹄子能安慰我悲傷的內心。比起把亂步叫起來又什麼都不能說，我還不如翻翻廚房有什麼吃的，來點宵夜開心一下。
『好吃的東西當然是一個人偷偷吃比較爽。』
我輕輕打開了冰箱上層的門，如果沒記錯的話，裡頭應該有一盒亂步還沒吃完的抹茶大福。感應燈明亮的燈光順著打開的縫隙傾瀉而出，映在了我的手臂上。隨著開門的動作，冰箱裡的冷氣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凍得我的手有些涼了。
『大福……大福……大福……』
視線掃過了冷藏室不大的一片區域，我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藏在咖啡布丁後頭的抹茶大福。將目標取出了冰箱，我關上了門，靠著冰箱直接蹲下了。
『還剩幾個呢……』
我打開了盒子，在心裡數過了一遍，八個裝的抹茶大福已經被亂步吃掉了三個，剩下的五個，我努力努力應該能吃得完，盒子等會兒折一下塞進垃圾桶，然後隨便拿什麼蓋一下好了。
心下打好了算盤，指尖觸及了一個躺在小方格里的大福，冰涼又軟乎乎的觸感讓我忍不住多戳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地將其捻起。
『一口吞下去吧……』
我舉起了手，略微抬起了些頭，正打算將大福整個塞進嘴裡，眼角的餘光卻好像瞄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嚇得我一下子僵住了動作。
『等等，剛才是不是……』
我一頓一頓地低下了頭，同時放下了手裡的大福，最終對上了某個人的視線。
只不過，澀澤龍彥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世界上唯一的一頭龍了，但是直到現在，敦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是「虎」。
我並不能確定澀澤龍彥是否確實有著這樣的想法，說到底這些也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但或許是因為白影的出現，過去的某些記憶又漸漸騷動了起來，我甚至對白影幾乎不開說話、只是安靜地跟在我身邊這一點，有了些奇怪的猜想。
如果它是誕生於我所希望的願望，那麼那樣的猜想，簡直是在狠狠地打我的臉。
『但是，實在是太過相像了。』
我有些煩躁地拽緊了身上的被子，身後不遠處的亂步已經安然入眠了，但我卻毫無睡意。
『和那傢伙少年時的樣子，太像了。』
腦海中又隱隱浮現出了那個總是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的影子，在初識的那兩三年裡，他也總是這樣安安靜靜地跟在我的身邊，只在我碰上麻煩事的時候，伸手幫我一把，但卻從不像風生一樣，全盤接過我的爛攤子。
那個時候，他的唇角還總會帶著些溫和的笑意，既沒有蒙上右眼、也沒有留著長髮，還只是比風生還要短一些的、清清爽爽的短髮，偶爾會穿著學校的制服，帶我去街頭巷尾找些有意思的東西。
但是後來我們變成了死敵，就在「我」十六歲的那一年。
然後，一直到今天也是。
我的額頭有些隱隱作痛，雖然還是春夏交接之際，但是蓋著一床薄被還是讓我覺得有些熱了。床頭小燈的昏黃燈光晃得我胸口發悶，我索性直接坐起了身子，任由被子從肩頭滑落。
“亂步。”
我下意識地隨口喊出了不遠處的青年的名字，但話音未落，就立刻意識到了不妥，但好在亂步只是含糊地從喉間發出了幾個音節，就又埋頭縮進了被窩裡，並沒有被我吵醒。
“笨蛋，睡得和個球一樣。”
我看著他毛絨絨的發頂，小聲抱怨了一句，然後伸手幫他把被子的邊沿壓到了脖頸處，讓他把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這種刷我好感度的大好時機，竟然還睡得這麼香。』
我恨鐵不成鋼一樣在心裡吐槽著，在思考了兩秒要不要把他叫起來之後果斷選擇了放棄，輕手輕腳地從被褥上爬了起來，繞過了他的被褥，沒發出一點聲響的溜進了廚房。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種時候還不如能啃的豬蹄子能安慰我悲傷的內心。比起把亂步叫起來又什麼都不能說，我還不如翻翻廚房有什麼吃的，來點宵夜開心一下。
『好吃的東西當然是一個人偷偷吃比較爽。』
我輕輕打開了冰箱上層的門，如果沒記錯的話，裡頭應該有一盒亂步還沒吃完的抹茶大福。感應燈明亮的燈光順著打開的縫隙傾瀉而出，映在了我的手臂上。隨著開門的動作，冰箱裡的冷氣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凍得我的手有些涼了。
『大福……大福……大福……』
視線掃過了冷藏室不大的一片區域，我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藏在咖啡布丁後頭的抹茶大福。將目標取出了冰箱，我關上了門，靠著冰箱直接蹲下了。
『還剩幾個呢……』
我打開了盒子，在心裡數過了一遍，八個裝的抹茶大福已經被亂步吃掉了三個，剩下的五個，我努力努力應該能吃得完，盒子等會兒折一下塞進垃圾桶，然後隨便拿什麼蓋一下好了。
心下打好了算盤，指尖觸及了一個躺在小方格里的大福，冰涼又軟乎乎的觸感讓我忍不住多戳了幾下，才小心翼翼地將其捻起。
『一口吞下去吧……』
我舉起了手，略微抬起了些頭，正打算將大福整個塞進嘴裡，眼角的餘光卻好像瞄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嚇得我一下子僵住了動作。
『等等，剛才是不是……』
我一頓一頓地低下了頭，同時放下了手裡的大福，最終對上了某個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