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於簡 作品

第63章 幸福總是短暫的

  薛彪收到承琪的信欣喜異常。雖然信不長,但已經足夠了。他從來不忘記給他報平安,他知道那是給她報平安。

  他終於見到了她久違的笑容,她將信看了又看,“餘在黔一切皆好,勿念。唯保重自己,待相見之日,切切。”

  這是寫給薛彪的信,更是寫給她的信,每一句話都是他對她說的。她把信貼在胸口,想象著他伏案寫信的樣子,她嘴角帶著笑,而承琪,寫的時候也是如此。

  “信寄出來了,公子已經將貴州與外界的聯繫建立起來了。”薛彪興奮地說著,“他肯定搞定了修王。”

  劉文詢不解地問:“為何要搞定修王?”

  “因為修王圖謀不軌。”

  劉文詢搖頭道:“非也,非也。修王有做皇帝之心,卻不會有圖謀之舉。”

  薛彪盯著他問道:“先生何以有此說?”

  “以修王的才幹和能力,他也就想想而已,做不了事。如果說真有謀反之舉,絕對不會是修王,而是另有他人。”

  “照先生這麼說,會是何人?”

  劉文詢望了一眼清瑤,見她依然沉浸在讀信的喜悅中,他眼神暗了下來,緩緩道:“如果要控制整個貴州,就必須收買官府,收買的方法,最直接最有用的就是錢財。問題是,修王,或者說要反的人那個人哪來那麼多錢財?”

  薛彪一愣,道:“所以……”

  “所以,琪三公子在貴州,不是搞定修王,而是要搞定真正的謀反者。”

  清瑤聽到這句話,立即問道:“會有危險嗎?”

  “他琪三公子做的哪件事沒有危險?”劉文詢望著清瑤,見她眼裡閃過不安,不由道:“賢妃娘娘,倒是對琪三公子關心得很。”

  清瑤一聽,道:“當年若不是他,我和慶臨早就丟了性命,做人要記恩,這也是先生您教我們的。”

  劉文詢一時語塞,只能哈哈笑著。薛彪見了,也不由哈哈笑。這劉先生,對清瑤的感情他是看出來了,但他會守護她的。

  和她相處了那麼久,薛彪從心底裡喜歡她,她如果能和二哥在一起,那該多好啊。

  他想過他們將來的幸福生活,再育一雙兒女,加上慶臨,他薛彪在府上做忠實的奴僕,他們生活在一起,一直到很老很老。每當想到這些,他都會含著眼淚微笑,如果有這麼一天,哪怕只有一天,他薛彪都願意用性命去換。

  田至善給皇上上了一道奏摺,先是講了自己身體極差,不能赴京參加新年宴會,請皇上開恩免他不敬之罪。然後將修王府這兩年在貴州的事情一一告之,並且在最後寫自己如何連同羅化成,將修王的陰謀粉碎。

  承珞看了將奏摺丟在一邊,他知道這是承琪讓他如此寫,是為了讓田至善在貴州聽承琪的話,也是承琪答應保他的方法。他得配合承琪演好這出戏,至少等承琪回京,他再處罰田至善和羅化成,現在,承琪依然在貴州他們的地盤上,還需要幫助。

  他把陳子清叫來,讓他酌情擬旨。陳子清看了田至善的奏摺,陡生狐疑。照田的說法,修王如此做已經有兩年了,但為何卻要到現在才上奏。如之前他們沒有能力處置修王,按理也該上報而不是隱瞞。

  一般這種事,剛有苗頭時處置肯定比現在容易得多,為何要等兩年官府才行動?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承珞見他猶豫,便道:“你只管擬旨褒獎,其他的事不用管。”

  陳子清磕頭道:“皇上,子清雖不才,但跟隨皇上也有些時日,知皇上做事必定會原因,不該多問,但此事明擺著十分蹊蹺,如若不理清前因後果,皇上下旨容易,服眾難。”

  承珞道:“難道朕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向眾臣解釋嗎?”

  陳子清仰首說道:“不是解釋,而是讓百官心服。不能單憑他田至善一紙奏摺就獎勵,如此一來,其他官員都會效仿,只在奏摺上吹噓功勞,微臣恐皇上被奸臣矇蔽。”

  承珞心中對他欣賞,但現在情勢所逼,不能對他明說,對他的執拗感到無奈。

  他一皺眉道:“此事朕心中有數,你不必多談,只寫就是,再不肯寫,我讓李明亮來寫是一樣的。”

  不料陳子清一叩頭道:“那就請皇上讓李明亮來寫吧,臣告退。”

  承珞氣得臉色發青,冷冷道:“承琪說你心眼明亮,不料想卻是個蠢材。”

  陳子清聽得,身形頓住,他垂下頭仔細想了想,突然笑道:“皇上,是微臣蠢了,臣這就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