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於簡 作品

第50章 赤樹的果子能治病

  承琪又喝了一杯酒,對他們說:“如此說來,我在這裡先謝過兩位了。”兩人也端起酒杯一乾而盡。

  見眾人都喝得差不多,他先回了房間,顧加笑就跟進來說:“我要不要把你綁在床上?”

  承琪詫異道:“為何?”

  “又喝酒又舞劍,等下又吐血。”他拉著臉。

  “今日感覺特別好,回春丸還是有用的。”承琪笑著搖搖手,表示沒有問題。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公子舞劍,如果你不受傷,這功夫殺人,也是一把好手。”顧加笑眼裡的佩服是真的。

  “你可以問問薛彪當年我在邊關的名號。”承琪就著銅盆洗了臉,顧加笑把炭火挑了一下,讓它燒得更旺。

  “如果回春丸有效,公子,你有沒有考慮去找張家後人?”顧加笑道。

  承琪想起淨慈的話,回春丸現在也救不了他,但如果可以延長點時間,他便能多做些事情。張家後人在神湖守護海陵張氏的財寶,據淨慈說也在貴州,到了貴州再說吧。

  想到此,他點頭道:“可以考慮,看機會吧。”

  屋裡逐漸暖和,承琪脫去了棉襖,穿一件夾衣,向顧加笑伸出手。

  他從懷裡取出一疊信遞給承琪:“寄信時收到的。這麼多,我子時來喊你睡覺。”

  承琪點頭,坐到桌前,顧加笑又幫他挑亮了燭火,然後走出門外將門關上。

  站在門口,看到院子裡的羅軍,便走上前對他說:“你小子,怎麼誑公子和你喝酒?”

  羅軍仰起頭,嘴一噘道:“咋地,公子願意的。”

  “公子有傷,不能喝酒,你明天意思一下就行了。”

  羅軍眼裡充滿好奇:“玉諍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啊?”

  “不該問的別問。”顧加笑語氣平淡,看著這個年輕人,臉上還有稚氣,很像當年的自己。一晃,自己跟著承琪好幾年了,他很後悔問承琪是否懷疑他。他自是問心無愧,但如此這般卻是對承琪的不敬,自從他跟著他,承琪把他當作管焱一樣信任,很多事都帶著他,但他還是看不清承琪,他覺得他的每一個笑容背後,總有他不能理解的東西。

  那是自己太笨了。顧加笑想。面前這個人,這次去貴州還能平安回來嗎?他自是不怕死,甚至想過如果承琪死了,他將以死相殉。

  可是看到羅軍青春的臉龐,甚至鬍鬚都沒有長好,如果他死了,太惋惜了。他突然有種美好的東西被撕裂的痛楚感,他突然間似乎明白了承琪眼裡閃現的憂鬱,那是他在獨處時時常有的眼神,也似乎明白了他竭力在維護的東西。

  他拍了拍羅軍的肩:“小子,將來你會知道的。”

  又在院子裡站了會,夜間寒冷,還有些許雪花飄下,他看子時已到,便推開房門進去,果然,承琪還在讀信,眉頭緊鎖,眼神陰鬱。

  遇到難題,他總是這樣一副表情,顧加笑不敢去喊他,知道喊了沒用,弄不好還惹他發火。他過去撥了一下炭火,已經快熄了,把凳子上的棉襖拿起披在承琪身上,他出門到大廳去拿炭。

  進入大廳,卻見一人坐在黑暗中,顧加笑立即手握住刀柄,低聲喝道:“誰?”

  那人取出火石點亮了桌上的油燈,道:“是我。”

  顧加笑看清後道:“劉都統怎麼還不睡?”

  此人正是劉珏,他不看顧加笑,盯著桌上的酒杯,緩緩問道:“顧護衛可知公子此去貴州,意欲何為?”

  顧加笑搖頭:“公子讓我幹嗎就幹嗎,我不問。”

  “貴州是修王的封地,公子這次去,明擺著去找修王的,弄不好,要打起來。”劉珏皺了眉。

  “公子是替皇上辦事,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修王不過是個藩王,難不成還不能去了?”他看了劉珏一眼,道:“即使要打,就打唄,劉都統不會怕死吧?”httpδ:/m.kuAisugg.nět

  劉珏哈哈大笑:“先帝時我已經是侍衛了,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還敢說我怕死。”

  顧加笑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也該知道公子的脾氣。”

  “公子去邊關前我們就一起喝酒了,他回來做了皇上貼身侍衛,更是經常在一起喝酒,我自然知道他的脾氣,只是這次我擔心修王,若有異動,對公子不利。”

  “那就是我們要做的事了。”顧加笑找到木炭,抱在懷裡說:“早點睡吧,我給公子加點炭火去,這天真冷。”

  回到屋裡,卻看到承琪和衣倒在床上,他把木炭放進盆中,轉身來到床邊叫他:“公子,你起來把衣服脫了,否則著涼。”

  但承琪已經睡著,他只得將承琪的身子支愣起來,幫他脫得只剩單衣再把他放平在床上,蓋上棉被,搖搖頭道:“沒人照顧你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