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於簡 作品

第39章 偷皇后鞋子的薛彪差點被砍頭

  “我再問一遍,你找我何事?”薛彪沉聲道,已經不耐煩。

  “我受人之託,來教一個叫慶臨的孩子讀書。”

  “你是琪三公子安排的先生?”

  “不是什麼琪三公子,是一位叫玉錚的公子,玉公子。”劉文詢坐下,不客氣地拿起杯子喝水。

  “玉諍?”薛彪皺眉問道:“什麼樣子?”

  “不知道什麼樣子,戴著半截面具,他有我父親當年給平王的信物,我父親欠平王一個人情,我得替父還了。”劉文詢打量著屋子,“雖然簡陋,總算也是乾淨,陋室不陋,可以。”

  “我怎麼信你?”薛彪不知道哪裡來的玉錚公子,但知道莾山婆婆住處的,也只有承琪,他若不是承琪安排來,又會是誰?

  “就知道你不信,玉錚說拿這個給你,你就知道了。”他伸手進包袱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個小布包,薛彪接過打開,卻是一隻小小的箭鏃。

  他舒了口氣,對劉文詢一拱手:“先生稍坐,我去把學生叫出來。”

  來到清瑤的屋子,慶臨午睡剛醒,清瑤剛要問,薛彪道:“公子給慶臨找了位先生,教他讀書。”

  清瑤聽了,連忙把慶臨拉過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替他整理了頭髮,對兒子說:“從今天起,你有先生教你讀書,你要尊敬他,把他當父親那樣,聽他的話。我們去給先生磕頭。”

  劉文詢看到薛彪帶著一個六七歲孩子走來,後面還跟著一位夫人,衣著雖樸素,但容姿美麗,溫婉大方,見到他,拉過孩子道:“這位就是先生。”

  孩子跪下磕頭:“先生在上,學生慶臨給先生行禮了。”薛彪給他杯子,他恭敬地遞給劉文詢。

  劉文詢坐著受了禮,喝了茶,然後站起對清瑤拱手:“今後就在此叨嘮夫人和公子了。”

  清瑤回禮,彼此說了些客套話,從現在開始,慶臨就正式讀書了。

  薛彪在屋中用木板搭了一張床,對劉文詢說:“先生先辛苦一下,等過幾日我再給先生做張床。”劉文詢笑道:“不妨,我小時家道中落,也過過苦日子。”

  清瑤尋個機會對薛彪說:“他是承琪安排的,必定學問好得很,我們不能怠慢了,院子西南角還有空地,要不給先生搭個屋子吧。”

  薛彪點頭,“這事我來。對了,劉先生不知道公子,只知是一位玉錚公子請他來的,所以娘娘你說話的時候別提到公子。”

  “玉諍?那你怎麼知道是承琪?”

  “有信物。”薛彪拿出箭鏃給她看:“這是我在邊關殺狼時射的箭。”

  在接到皇帝召承琪回京的聖旨之後,李銳為他擺了送行宴。那天,軍中的將領們在一起喝了很多酒,唱著悲愴慷慨的軍歌,大家都流了淚。雖然承琪回京還是讓他們心頭一鬆,他代表皇帝御駕親征這三年,邊關的這些將領其實每天都擔驚受怕,怕他有閃失他們被皇帝怪罪,但他們不得不佩服他的英勇和智慧,這幾年打了無數次勝仗,都有他的功勞。真要走,眾將還是不捨。

  承琪沒有多說話,敬他的酒他喝下,擁抱他的他回抱,酒過三巡後。他一個人走出軍帳。薛彪立即起身跟上,他一直在注視著他,生怕他喝太多酒影響到他的傷。

  跟著承琪來到帳外,看到他一直往前走,走出軍營,往空曠的戈壁走去。他遠遠地跟著,不去打擾,夕陽正在前方,發著最後火紅的光,承琪站定,默默地望著太陽,望著地平線,一動不動,直到天色漸暗,寒風漸起。

  薛彪朝他走去,還未近身,卻看到承琪面前站著一頭狼。這顯然是頭落單的狼,瘦骨嶙峋,但依然目露兇光,張開的嘴裡牙齒白森森,流著口水。

  承琪沒帶兵器。

  那狼突然身子一蹲,猛地跳起,衝承琪撲過去。薛彪來不及多想,拉弓搭箭,一箭正中狼的眉心,狼在空中身子一扭,掉落下來。薛彪跑過去,拔出刀四處觀察,確認沒有其他的狼,才拉過承琪:“二哥,趕緊回去。”

  承琪望著那狼,緩步上前拔出箭,一用力,將箭掰斷,把帶血的箭鏃裝進腰間皮囊。薛彪看著,低喚他,他一抬頭,滿眼都是淚。薛彪再也忍不住上前擁抱住他,兩人久久地抱著,身邊有曠野的風,滿天的星星垂在他們頭頂,空氣飄著狼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