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劉備的自我救贖

    曹蘇沒好氣地說道，絲毫不給張飛面子。

    平日裡脾氣火爆如斯的張飛如今像是個乖寶寶一樣站在原地，眾人看了紛紛面面相覷！

    能跟張飛這樣說話還被扔出去的，除了劉備恐怕也就只有這個曹蘇了吧。

    隨後曹蘇走到了劉備的面前，劉備此時神色萎靡，嘴唇乾涸地快要裂開了，但當他看到曹蘇的時候，目光還是露出了幾分光亮。

    “樹……樹人兄，你……你也來了？”

    曹蘇看著劉備如此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當年，他第一次在十八鎮諸侯上看到劉關張三兄弟的時候，對方是何等意氣風發，而如今，都已經白髮蒼蒼，成了固執老頭了！

    曹蘇緩緩坐了過去，看著劉備感慨說道:

    “劉皇叔，你變了！”

    聞言，劉備擠出一絲笑容，滾動著乾涸的嘴唇道:

    “是啊，我確實變了，而且……已經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想當初，即便沒有孔明輔左，我也萬萬不會把自己的軍隊駐紮在這種地方，結果遭來如此大敗，以至於讓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曹蘇聽著他的訴說，面色始終平澹，“所以說啊，唉，這人啊，一旦到達了某種高度，就會漸漸迷失自己，再也聽不進別人的話了，皇叔，你從起兵到現在，一直以仁義為本，可卻也能為了兄弟情義，不惜犧牲大義，說到底，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罷了！”

    “你伐吳，沒有錯，因為你想要爭天下，你不伐吳，也沒有錯，因為百姓們想要生存，百廢待興，萬事皆可繼續！”

    “可是，你終究還是選擇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所以你敗了，敗得不冤枉！”

    聽著曹蘇有些責怪的味道，劉備不免有些哭笑！

    “樹人兄，不瞞你說，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照鏡子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曹蘇看著劉備，沒有說話，劉備則繼續道:

    “因為我現在根本就不認識自己，我發現自己很陌生，甚至都不願意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