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久違

    “那你還是賺了,納爾遜,”格林德沃的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我用一個給你以後如虎添翼的東西換來了一件我怎麼研究都研究不明白的東西。”

    “你傷到我的魔法,是變形術嗎?”格林德沃用手輕輕拍了拍在巴黎受傷的腹部,好奇地問道,“我監測出了變形術的痕跡,你似乎把什麼東西永遠地留在了我這裡,只要我想著清楚病根,它很快就會變形成我難以察覺甚至難以傷害到的物質,似乎能做到魔力和物質之間的來回轉化,並且看起來沒什麼損耗。”

    格林德沃三言兩語,就道出了納爾遜長劍上附著的魔法,只是相比他所說的,納爾遜要更加精細一些——那柄指針狀的寶劍由無數細密到極致的蜉蝣組成,他將其中一部分注入了格林德沃的傷口,而這些被設定永遠無法停止變形的蜉蝣依靠的不只是納爾遜掌握的魔法絕技,還有其本事變化不停的結構,這柄寶劍或許才能稱得上他將麻瓜的機械與巫師的魔法結合而出的最高成就。

    納爾遜從來沒有奢求過用這一招打敗格林德沃這樣的巫師,他只是寄希望於讓這個看起來無懈可擊的男人擁有弱點,不同於慈悲的鄧布利多,格林德沃的理智足以讓他成為一個不可戰勝的敵人——和格林德沃學習了三年的納爾遜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種感覺。

    三年來,格林德沃除了教授納爾遜一些魔法與技巧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與他決鬥,而正是在那段時間,納爾遜這個自覺正大光明的人養成了喜愛偷襲喜愛陷阱的習慣,為了勝利,他可以在戰術上儘可能地不擇手段,包括但不限於無差別爆破油漆桶、甚至往別人身上丟蛤蟆這種招式,這並非是因為他有多麼渴望勝利,而是格林德沃總是那樣深不見底。

    三年中,在和這位站在頂點的巫師不間歇的決鬥中,納爾遜的魔法技藝日臻完美,他可以保證自己的魔咒永遠在自己想要的時間命中想要的位置,可以輕易預判出在當前的環境下敵人會使用怎樣的進攻手段,而魔咒的威力也愈發強勁,尤其在變形術方面,他甚至已經可以做到在戰鬥時同時對數以百計的物品進行一秒內的變形,可哪怕他的進步如此之大,在每一次面對格林德沃時,自己和他的差距都和第一次決鬥時沒有任何區別。

    彷彿他總能把自己的本領壓縮到剛好比納爾遜強一點點的水平,讓納爾遜在每次決鬥中都可以壓榨出潛能與想象力,最後艱難地贏下勝利——他已經忘了和格林德沃比試過多少次,但結果卻非常好記——格林德沃的勝場是零。

    這樣的勝利,卻往往比一次次的失敗還要令人難以接受,他甚至無法判斷出自己和格林德沃的差距,格林德沃如同雕刻一件心儀的藝術品一般,將他打磨得日臻完美,毫不藏私,甚至執著於讓納爾遜克服他對厲火本能的厭惡,他似乎絲毫不擔心會親手培養出一位能夠戰勝他的敵人,也絲毫不在乎他和納爾遜難以克服的宿怨,對納爾遜的日益成長透露出濃濃的欣慰。

    這種欣慰在那三年裡總是壓得納爾遜喘不過氣來,直到今天,他終於感受到那片催促著自己不斷向前奔跑的陰雲破損了一角,看著眼前總是習慣性捂著腹部的格林德沃,納爾遜知道,他的目的達成了,儘管自己的最強技藝無法重創對手讓他有些氣餒,但這至少打破了自己心中格林德沃那無敵的慣性,他更加堅定自己走的路是正確的,這道傷痕的誕生是魔法與機械缺一不可的傑作,是他的心血澆灌出最美的魔法之花——亞歷山大夜以繼日演算出的最佳結構,還有他從喬昆達那裡學到的……

    “是那位塞克斯博士的創造吧,”還沒等納爾遜在心中總結完畢,格林德沃就感嘆地說出了實情,“你應該見到那幾個人了吧,一群瘋子的結社,我已經很久沒有那樣火熱的探求欲了,那時候有人解析魔力,有人研究人性,有人占卜命運,有人鑽牛角尖鑽到瘋魔,有人嘗試醫治好大多數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