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有風 作品

第二十九章 別有玲瓏思

    想到容止,楚玉驀地想起容止的建議——桓遠。她竟然差點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於是第四條路在眼前霍然呈現:槍手。

    從某種意義上說,第四種辦法的無恥程度不下於前三種,但是在眼前,對於楚玉來說,似乎確實是極好的辦法。

    楚玉露出微笑,朝裴述所在方向舉杯:“我現在做不出詩來,可否請同行的堂兄喻子遠代我接下這考題?”

    裴述還未答話,楚玉便聽見旁邊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這自然無妨,只不過他既然是代你接下,那麼詩要做兩首,酒要喝兩杯。”

    聞聲偏頭,卻見說話的人是王意之,他拿著酒壺自斟自飲,一雙眼睛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望著楚玉。

    既然王意之搶先這麼說了,裴述也不好提出異議,便順勢點頭:“如此正好。”

    楚玉皺一下眉,隨即很快笑著道:“作詩交給我堂兄,喝酒留給我便好。”倒不是她小氣,只是怕桓遠喝醉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出來。

    桓遠聞言面色微變,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見楚玉靠近他,耳邊傳來很輕的聲音:“這是為了你自己而作的詩。”

    聲音細微得好像一線若即若離的絲,可是桓遠聽了,手指卻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楚玉這麼說,也是出門前容止特別所交代的,他早就料到桓遠有可能會拒絕,因此教給她這麼一句話,笑言只要說出這句話,桓遠的詩就多半能出來了。

    楚玉不過是依言而行,但桓遠卻心中激盪,他想起兩年前被帶入公主府時,見到那個傲慢的女子,以近乎調笑的輕蔑口氣,讓他“做兩首詩來玩玩”。

    他自然是拒絕,從那以後足足兩年,再也不曾寫出半句片語詩文來。

    可是此時楚玉卻對他這麼說。

    為了他而作?

    什麼笑話?

    雖然在心裡嘲弄著,可是桓遠的情緒卻無法那麼快的平復,今日的片刻自由已經動搖了他的心神,兩年的壓抑已經將他逼到了某種極限,楚玉稍一觸碰,便好似決堤一般洶湧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