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佈置

    孫龍眨眨眼睛，若有所思，但沒有回答。

    王也本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坦然對他說道:“這話說的就是，人一旦在心理上站到了巔峰，就容易得意忘形。須知，高處雖好，但高處不勝寒吶！人一旦在心理上登頂，無論再朝哪個方向走，那都是下坡路。而且，上山固然已經艱難，但自古以來，都是上山容易下山難。所以，才有那麼一句話，叫做‘騎虎難下’！我要的就是他紀綱得意忘形！”

    孫龍聽著，眉頭越蹙越緊。

    王也卻好似分毫都沒有感覺到他情緒變化似的，只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陛下要我執掌南鎮撫司，你以為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監視紀綱罷了！他越是飄飄然，越是不把我放在眼中，才越有可能會露出了馬腳。更何況……”

    說到這裡，王也看了孫龍一眼，笑道:“你可知道，現如今朝堂之中，爭得最兇的，是什麼嗎？”

    孫龍被王也盯緊了看，沒有可以躲閃的空間，自然而然的，也就順著王也的意思，回答道:“卑職愚鈍，請大人賜教。”

    “我沒有什麼好賜教的。”王也搖搖頭，對孫龍說道，“別跟我說你不懂！你是張大哥的親兵出身，不是那些只知道一聲令下，掄著刀玩兒命往前衝的大頭兵。你由你自己的想法，只是你為人謹慎，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心中而已。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嘛，就算是你說不知道，也無所謂。我可以告訴你，朝中現在爭得最兇的不是別的，而是陛下坐著的那把椅子！”

    孫龍自然知道這一點，朝野上下，只要稍稍知道朝中風吹草動的人，沒有不知道如今朝中混亂的奪嫡鬥爭的。

    朱棣戎馬一生，最喜歡英姿颯爽的二皇子漢王朱高煦。而對於真正的太子，那副肥胖症晚期，就連走路都要內侍攙扶的樣子，實在是不耐煩極了！

    若不是解縉那一句‘觀聖孫’，怕是太子的位置早已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