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應對

    李郎中這才半信半疑的坐了下來，只不過，這一頓飯卻吃得極快，再沒有給王也什麼插話的機會。

    等到吃過了飯，阮春堂進來替王也收拾桌子，又奉上了兩杯茶。見王也要跟李郎中單獨聊，便又退了出去。

    王也和李郎中隔著一張搭手桌坐下，而後，王也才說道:“其實，陛下徵兆這種事情，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甚至，就莫說是你我，朝中的文武重臣，又有誰能對他說半個不字了？”

    李郎中的表情凝重下來，他可以把王也當成擋箭牌，但他同樣知道，一塊擋箭牌，需要多少的勇氣和力量，才能為他擋下這一切。更何況，對面可是大明的天子射過來的天子箭，一不留神，這擋箭牌就能變刺蝟。到底若是擋住了，那事情就不算是太壞，可弄不好，極有可能是連帶著後面的人，一塊兒被紮成了馬蜂窩。

    王也嘆了口氣，信手撓了撓頭，“這世上，再難的事情，想做，總有辦法。不想做的，也還是要找不做的方法的。我覺得，拒絕不是問題，問題是，怎麼拒絕。”

    李郎中當即探過了腦袋，“那，我們該怎麼拒絕？”

    王也轉頭，對他笑道:“全都拒絕當然不可能！人家要你去做官，那是抬舉你。你一個鄉野郎中，說白了，在那些御醫眼裡頭，你是什麼啊？你啊，就是個敲小鼓，賣狗皮膏藥、大力丸的！就算是你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可他們也未必就因為這個高看你一眼、半眼的，反而是覺得，你不懂得明哲保身，太愣頭青了！治好了病，是你瞎貓碰上死耗子。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福氣了！陛下也是這麼覺得！”

    李郎中眉毛一立，王也就知道，他有話要反駁。但他卻並未讓對方將疑惑說出口，豎起一根手指，止住了他即將出口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告訴我，如果陛下不是看中你，又怎麼會給你太醫院院判的位置。但是，我的李郎中！你得知道，陛下這絕不是唯才是舉，量才適用！有些人啊，能做得了廚子，卻未必做得了掌櫃。有些人，當掌櫃當得挺好，卻一輩子都沒有握過菜刀。管內行的，不一定得是內行。做官和做郎中不一樣，做官的，他會做官就行了，管好了下面，自然有專業的人給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辦的妥妥帖帖。你會做郎中，但我要是讓你管人，你會管嗎？別說讓你管太醫院那些眼高過頂的傢伙，就是我現在讓你去帶幾個學徒，他們都未必會服你！那你知道，陛下明知道……或者是猜到了，你可能不適合當官，但還是要讓你當官，為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