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放手一搏

    “哼。”紀綱冷哼一聲，“口腹不過是小欲，英名如陛下，難道會為此所動？”

    “大人知道屬下說得並非是廚藝。”蘇芮梗著脖子說道，“陛下信重袁珙，何也？信重金忠，何也？這兩者若都靠邊不提，那麼，陛下信重少師道衍，又是為何？”

    紀綱瞳孔微縮，後背慢慢靠上了椅背。

    袁珙、金忠，都是什麼人？相士而已！道衍禪師又是何人？說是靖難第一功臣也不為過，但他實際上也是一個精通易學風水的人。

    朱棣得位不正，做事虧心，為宣示自己才是大明正統，甚至暗示臣下他是玄武大帝轉世。這固然是一種控制臣下的方式，但不得不說，從就藩到登臨大寶，很多事件都其實是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他心裡其實是很迷信的。

    “你是說，他精通風水相術？”紀綱問道。

    “他是這樣說的。”蘇芮如此回答，“他說，當初看出了成國公印堂發黑，便知道他命不久矣。夜觀天象，已得知成國公現在已經是死了，只是報喪的消息還未及傳回。”

    紀綱暗自沉默了，半晌，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芮，說道:“你該知道，如果這一步踏錯了，那就是萬劫不復！”

    蘇芮仰頭看著紀綱，毫無懼色。

    過了片刻，紀綱突然笑了，“呵，真實的，萬劫不復也與你無關，你不怕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嘛……與其庸庸碌碌，倒不如放手一搏。若當年陛下沒有靖難，也輪不到他坐大寶。不放手一搏，誰又能知道，自己到底該得到些什麼呢？”

    說到這裡，他便笑道:“起來吧，你若再這麼跪著，你特意為我準備的飯菜可就要放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