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866:敲遍世家竹槓(下)【求月票】





這些世家內部聲音大致分為兩派。





一派是趁機幹掉沈棠,不受她敲詐之恥;一派是不想惹事,花錢消災,認真打榜。前者是高門大戶,氣焰旺盛;後者體量小點,不敢拿祖上基業賭博,不想冒風險。





兩派聲音暫時沒有統一。





“打聽清楚沒有?張家要出多少?”準備花錢消災的“打榜派”家主在正廳來回踱步,聽到主事腳步,雙眸一亮,忙抓人手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也不想浪費錢。





即便他們知道沈棠在敲竹槓,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若是能摸清楚其他家族的金額,自家在這個基礎上厚一成,便能用最小代價度過難關!各家都怕淪為倒數,將各自的預算捂得死死的。捐錢金額沒有上限,底蘊淺一些的家族也拼不過那些老牌世家。





世家的嘴,該松的時候比老頭老太的腰繩還松,但該緊的時候,那真是滴水不漏。





查不到具體數目,便只能曲線救國。





從各家最近產業動靜來判斷大致數目。





主事跟家主耳語一番,後者臉色肉眼可見凝重起來,一側的族老也心疼這筆錢。家族公賬出的錢多了,分到族人手中的錢就少了。各家除了主支過得好,旁支都不富裕。





族老道:“非得出這個錢?”





家主心裡愁成一團,不耐道:“自然可以不出,但她沈幼梨又不是善人,焉能不記恨?各家內部流傳的謠言被她知道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她沈幼梨?能從草莽殺上來的,能是什麼善男信女?怕就怕不交錢被記恨,回頭真帶人夷我們三族!”





族老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只是心疼錢啊。





也不是什麼世家都不缺錢的,此前屠龍局盟軍和鄭喬在燕州乾州幹仗,你來我往,本地世家不想站隊就要出錢買個保護。一層層搜刮下來,糧倉不剩四成,族田因為天時不好,今年秋收不理想。庫房積蓄倒是不少,但掏出來捨不得,跟剜了他的肉一樣。





但,跟命相比,錢不重要。





族老愁眉苦臉道:“若是破財能消災倒還好,怕就怕錢花出去,還是大禍臨頭。沈幼梨想要證據,不能將陶言那幾個舊部送上去?吾等也是被奸人矇蔽,不知者不罪!”





家主:“……”





這個道理他哪裡不知道?





但陶言那些舊部一聽風聲不對就跑了,一個個溜得比兔子快,連鬼影都沒逮住。





族老突然道:“不如跟沈君表忠心?”





這個提議被家主斷然否決。





“不成,這不成!”





他知道族老表忠心的意思。





表忠心需要投名狀,目下還有什麼比各家謀劃推翻沈棠更有價值的投名狀?只是,各家誰都不敢這麼做,寧願掏錢破財。因為,得罪世家比得罪沈棠的後果更加嚴重!





沈幼梨只是腳下這片土地短時間的王。





在這塊土地上建國的國主還少嗎?





他們大多二世而亡,有些一世就沒了,能傳到第三代的都是鳳毛麟角,沈幼梨也不例外。過不了十幾年二十幾年,她的國家也會步上後塵。但世家不同,生命力頑強!





一旦自己破壞了規則——





日後被清算,怕不只是夷三族。





這個後果,他負擔不起。





說完,家主忍著頭疼去準備要捐的錢。





之後的小半月,打榜派和美人派都在如火如荼推動進度。前者經歷一番勾心鬥角,各種計謀輪番上場後,終於準備妥當。後者明面上也在準備錢財,美人計準備妥當。





更深夜靜,月黑風高。





佈局規整的世家大宅仍是燭火通明。





宅院某間書房,其下藏著密室。





說是密室,其實佔地面積一點也不小。





它的佈局跟正廳一模一樣,蓄著山羊鬚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下方跪著一名年輕儒雅的青年。說是青年,眉眼間仍有幾分少年稚色,雙眸澄澈,看樣子應該是剛加冠。





鶴骨松姿,淵渟嶽峙。





什麼美好的詞彙放在青年身上都不違和,那張臉簡直是女媧娘娘精心雕琢過的。只是中年男人不知說了什麼,青年隱忍剋制著奔湧而來的羞辱,閉上眼睛,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阿父放心,兒必不辱使命。”





中年男人滿意地撫著鬍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