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海邊的米諾妮

羅維自嘲笑了笑。





真的不是因為我怨念太深嗎？





歸無海，命運的星空。





他倒沒想到，原來歸無海是這樣形成的，加上星空一起，這下不止是伊露絲，連梅娜也牽扯進來了。





剩下一個阿奈凝。





再整出什麼么蛾子，他也絲毫不意外。





但羅維好奇的是，米諾妮就沒想過問他神戰的結果嗎？





身為一千二百年前的神戰親歷者，她既然決定參戰，並在戰鬥中隕落，給人的感覺卻太無慾無求了。





當初該不會是被忽悠著就參戰了吧。





“我去你建立的純白之地看過了，”羅維說道，“至今仍有人記得你。”





“是嗎……”米諾妮低頭陷入忖思。





她沒有欲求沒關係。





薇彌爾和莎耶當初不也沒欲求，現在一個在陷阱裡不肯出來，一個腦子裡拼命想著怎麼掙錢。





“我偶然多瞥了一眼，沒想到會在這個世界投射下痕跡。”





魔族國的純白之地果然不是她的所在，竟然只是對這個世界多看一眼的結果。





該說不愧是一級神嗎？





“你身處的世界是怎麼樣的？”羅維問道。





“那是一片只有白色的空間，但外圍是黑色的……”





兩人坐在沙地上，聊了許多有關她故鄉的事情，那並不屬於世界範疇，應該被定義在界外區域。





無論她的見識還是理解，都和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連當初理解人類的語言邏輯都花了很長時間。





包括那純白的小花和鳥兒，也是她試圖理解人類描述的結果。





但她並不知道，鳥兒是會遷徙的，而不是隻待在一個地方，花朵也有開敗枯榮，而非永遠維持著盛開的模樣。





到了最後，米諾妮抬起頭來，看向遠方的大海。





“看來時間到了。”





“你的這個使者也要消散了嗎？”





“是的。”





羅維若有所思，起身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後的沙，朝她伸出了手。





“還會再見的吧？”他問道。





米諾妮仰頭看著他，似乎正在理解這行為在人類邏輯裡的意義，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從表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會的，”她輕輕點了點頭，“但你始終沒告訴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你想要什麼。”





“這個可以下次再聊。”





“……好。”





猶豫片刻，米諾妮朝他伸出手，兩人在觸碰的瞬間，少女化作一道純白的光芒，消散不見。





羅維低下頭，只看見沙地上插著一朵嬌嫩的白色小花，微微搖晃著，像是在向他揮手。





難怪心智這麼稚嫩。





“原來只是一朵初開的花兒嗎。”





他低下身，連著下面的沙地一起將花朵捧了起來，裝進帶有她氣息的空瓶子裡。





……





“怎麼樣？”





回到幾人這邊，薇彌爾第一個迎了上來。





羅維點了點頭，將和對方提及的內容講述了一遍，同時告知，那位使者只是魔神殘餘力量留下的白色小花。





至於她本體的態度，從之前通過意識向他傳達的話語，大概也能判斷得出來。





同樣很單純，但未必會有使者這般稚嫩。





“純白無垢之神……”薇彌爾聽完微微呢喃著，“給我的感覺不太像魔神……”





兩人剛才坐在海邊的模樣，實在太過和睦，她看見莎耶也時不時地在意。





唔……





希、希望不會變成那樣。





“如何？”羅維看向伊露絲。





他沒有隱瞞歸無海形成的事情。





“如果歸無海是一千二百年前形成的，只會讓我感嘆魔女們的愚蠢罷了，”她輕輕笑了笑，嘴角卻微有苦澀，“只因為一個不知何時實現的預言，歷任的魔女花費數千年駐守在森林裡。”





到了如今，寂夜森林的魔女已由當初的派系落寞為一脈單傳，而過往那些魔女所守候的，不過是大片毫無意義的歷史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