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八 作品

第42章 第 42 章

    這段日子,對林斯逸來說很幸福,他的心臟經常因為這種幸福感而產生酥麻,但不知道是不是他過於患得患失,胸口彷彿被什麼緊緊攥住,時常讓他感覺到不太真切。

    猶如乘坐過山車,在上升前速度漸漸放緩,到達頂峰的時候驟然停下,卻在落下的那一秒天旋地轉。

    林斯逸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坐在過山車的最巔峰,他可以看到整個遊樂園的一切,可他卻恐懼著下一秒的陷落。

    從小到大,林斯逸很少為什麼事情感覺到恐懼害怕。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去鎮上上學,途徑的小路上有好幾個墳,很多年長的大人甚至不敢一個人從那裡經過,小小的他卻並不覺得害怕,他還學會了認出墳頭上的字,知道了墳主人的姓名。

    去市裡讀高中的時候,他第一次離開那個小鎮,迷茫地在大城市裡暈頭轉向,卻並不覺得害怕,頂多是多問幾個人,多幾條出路。

    再後來上大學,他第一次上臺發言,雖然緊張,卻並不覺得害怕,他期待站在領獎臺上,那是對自己這一路磕磕碰碰的一種見證。

    周淶是所有一切的例外。

    注意她,喜歡她,深愛她,這彷彿都是林斯逸一個人的獨角戲。在自己的這場戲劇裡,沒有觀眾,也沒有其他主角,他敢哭敢笑,可喜可悲,肆無忌憚。

    然而有天,林斯逸的這場戲裡有了一個女主角。

    對方一顰一笑深深牽動著他,他深怕自己的傾情演繹無法得到對方的認可。

    即便心裡極度缺乏安全感,林斯逸也並非在周淶面前表現出來任何異常。

    他好愛她,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覺得彌足珍貴,捨不得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只不過地點換到了床上,林斯逸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用力地佔有她,逼著她嘴裡喊著他的名字,讓雙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當彼此緊緊相擁在一起,合二為一,林斯逸喟嘆的同時又憎惡著自己這種自私狹隘的行為。

    粉嫩的房間裡飄散著彌足後的腥香。

    接連幾場持久悠長的愛事,周淶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自打林斯逸開葷以來,頓頓都要吃肉。偏偏,周淶也經不起誘惑。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蓄水的閥門,他輕輕一撩撥,甚至還未真刀真槍上陣,她早已經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林斯逸心疼地親吻著周淶的唇角,眼皮,溫柔抱著她去了浴室,彷彿懷裡的人兒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周淶覺得,林斯逸這個人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床上小狼狗,床下小奶狗。他一口一個寶寶,一口一句乖,哄得她連對他發脾氣的心都沒有。

    而周淶從沒有真正地怪過林斯逸,她覺得自己也很好得詮釋了什麼是:女人嘴裡叫著不要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周淶在相關實踐上的經驗十分匱乏,唯有的一些知識還都是方婧告知。即便是如此,自己的感官是不會欺騙她,四肢百骸彷彿得到一場洗禮,她真實地從中感覺到歡愉。說不喜歡那是假的。

    臨近新年,原本熱鬧的h城街頭似乎也變得空曠了不少。

    這個城市有很多像是周淶一樣的外來人口,每年一到農曆新年前後,肉眼可見的變得人煙稀少。

    林斯逸最後買了臘月二十五的動車票,他必須得提前趕回家裡去。辭舊迎新,家裡的房子要裡裡外外都要打掃,再者還需要採購一些年貨,殺豬等等。林斯逸怕年歲已高的外公爬到二樓去擦窗戶,很危險;也怕外婆還要走路到鎮上趕集去買年貨,很重。

    臨出發前一天,林斯逸特地給周淶準備了好幾天的午餐和晚餐。將其一一貼上標籤放入冷藏,只要周淶拿出來放進微波爐裡幾分鐘就可以食用。

    周淶在看到拿一盒盒整齊的餐盒時,心裡不免動容。自幼她的父母離婚,各自再組成家庭,周淶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她似乎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來自家庭的溫暖。

    林斯逸還在耐心地跟她說:“我怕你叫不到外賣吃,這裡夠吃十天了。可能味道一般,但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炸魚、蝦……”

    周淶沒等林斯逸說完,上前圈著他的腰感慨:“乖乖,你也太好了吧!”

    嗯,這個時候他又變成了林乖乖,不是床上那個林不乖。

    林斯逸輕輕笑了一下:“哪裡好了?這不是男朋友應該做的嗎?”

    周淶說:“這是保姆應該做的,你又不是保姆。”

    保姆怎麼可能有林斯逸那麼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