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老皇帝眯了眯眼,不顧淑妃梨花帶雨的求情,“既如此,將二皇子從去邊南,等穢氣沒了再回來。”

    竟是連皇城都不讓他待了。

    這無異於流放,淑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二皇子聞言目眥欲裂,瘋狂求情,額頭都磕出了血,“父皇,你要相信我!是國師害我,他是妖孽——”

    直到他被拖遠,那淒厲的吼聲似乎還在耳畔。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此時再看淨臺上站立的國師,那漆黑的國師服莫名讓人心底發寒。

    那團龍氣在快散乾淨的時候,若有似無的繞著太子走了一圈,直直驚出了太子一身冷汗。

    他霍然抬頭,正對上巫鬱年似笑非笑的視線。

    他揮揮手,龍氣散了。

    這是無聲的警告。

    二皇子只是個幌子,巫鬱年知道是他在背後動手。太子心跳驚亂,忍不住再次起了殺心,國師……真是好一個敲山震虎。

    皇帝見除穢結束,沉著臉離開,臉色十分難看,除穢除到了自己兒子身上,任憑誰也不會開心。

    下方的大臣三三兩兩下去,巫鬱年藉著收尾的由頭,盤坐在淨臺上,靜靜的等著其餘人離去。

    等到星光灑落下來,此地再無外人,巫鬱年才低咳兩聲,晃晃悠悠的從淨臺上下來。

    龍子身上,無論氣運如何,皆有龍氣庇佑。今日硬扛著反噬非要將穢氣灌進二皇子的身體,受到的衝擊……

    任野早就帶著寂殞守在了下面,一見他下來,就急急迎了上去,任野見他臉色不好,擔憂道:“大人,趕緊回去休息吧。”

    寂殞看著巫鬱年毫無血色的唇,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那些黑——”

    巫鬱年冰涼的食指抵在他唇上,“閉嘴,”他輕咳兩聲,餘光瞥向一旁:“程將軍,偷聽不是君子所為。”

    任野警惕的看向樑柱後,那裡慢慢走出來一個影子,程宿笑道:“國師大人真是敏銳不似常人。”

    他一眼就看見了巫鬱年身後站著的寂殞,眉頭一點點凝緊。像是宿命一般,他心中忽的升起極強的危機感。

    程宿桃花眼中閃過寒芒:“這位……”

    寂殞近乎獸類本能的宣誓主權,下意識將巫鬱年抵在他唇上的手指含進了嘴裡,尖銳的犬齒輕磨,調|情一般舔著。他冷冷的看向程宿,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在別人眼裡有多放|蕩。

    巫鬱年皺眉:“鬆開。”

    寂殞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鬆開了,留下了牙印。

    末了,他紫瞳幽幽,看著程宿發冷的臉,心底頭一遭生出厭惡的情緒。

    他認識程宿,這個人曾經將主人壓在石桌上弄哭過,甚至用箭射傷了他的肩膀——很討厭。

    程宿:“國師大人既然有能力將二皇子拉下來,為什麼不也一同將我處理了,屆時,你想要的的,略施手段即可得到,又何必在本將軍這裡受委屈。”

    許是風大了些,巫鬱年低咳不止,眉梢眼角染了些病態的紅暈,他輕聲道:“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

    他本就想除掉處處都出格的二皇子,給六皇子鋪路,今日之事不過藉助龍氣,強忍了反噬順水推舟。

    一兩次還好,但若是一直妄動其餘人的氣運,怕是活不過今晚,就要被天雷劈死當場。

    巫鬱年嘆道:“將軍不必多想,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反悔的,”他推開寂殞的攙扶,主動上前半步,“任野,你們先去馬車那裡等我。”

    寂殞不想走:“主人。”

    巫鬱年:“這是命令。”

    任野領命,扯著寂殞慢慢走遠,走到半路,寂殞的腳步越來越慢,猛地轉身跑了回去。

    任野一下沒拉住,他就跑的沒影了,驚道:“大…大乖公子!”

    ……

    程宿看看四周,挑眉:“國師大人叫人都走,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不信麼,”巫鬱年慢慢湊近,眼尾的紅暈極為惑人,他低咳著,“我說了,將軍在二皇子府那晚承諾給的籌碼,我很心動,自然願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