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 作品

第46章 第 46 章

    沒眼色的東西。

    盛皎月對這事渾然不知,她這兩日幾乎和太子寸步不離,再過幾天,太子辦完案子,他們就得收拾行李回京。她只見了哥哥一面,著實心有不甘。

    太子如今似乎已經習慣抱著她睡覺,她倒是委婉提起過這樣會被人說閒話。

    太子挑眉:“什麼閒話?”

    盛皎月眼睫微顫,斗膽豁出去說:“傳出去會覺…覺得您有斷…斷袖之癖。”

    她說完不免朝男人的臉上多看兩眼,烏眸陰沉,寂寥夜色映出他鋒利冷酷的一面,神色稍顯涼薄,冷冷掀動唇角,“你是覺得我喜歡你?”

    盛皎月大受驚嚇,雪膚沁著微紅的胭脂色,她連忙擺手,磕磕絆絆解釋,“沒…沒有。”

    她生怕太子誤解她自作多情,繼續往下解釋說:“我與殿下清清白白,是至交好友,可外人卻不一定會這樣想。”

    衛璟細嚼慢嚥這四個字:“至交好友?”

    盛皎月說的越多,出的錯處也越多,說是“至交好友”確實也是抬舉自己。

    “殿下,是我失言。”

    聽他撇清關係,衛璟也有些不高興,這幾日他好似又白了幾分,皮膚細膩如玉,男人伸手在他臉上捏了兩下,眉眼微冷,他說:“孤不喜歡男人,你不必多想。”

    “嗯。”

    “有人敢嚼舌根,拔了他的舌頭就是。”

    “哦。”

    衛璟的指腹常年累月握筆,生了粗糲的薄繭,慢悠悠蹭著她面頰上的皮膚,撩起輕微的刺痛,指尖溫涼,叫人寒顫。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下巴處停留良久,指腹緩慢移至她鮮嫩潤澤的唇瓣,輕輕摩挲,拇指稍稍用力撬開她的柔唇。

    盛皎月偏頭閃躲,牙齒差點咬到男人的拇指。她的耳根逐漸泛紅發熱,渾身不自在。

    衛璟鬆開了手,狀若無事。

    —

    辦完案子,一行人啟程回京。

    半路卻出了意外,行至山嶺遭遇山匪劫持。山匪要錢不要命,殺人如麻,手段凌厲毒辣,步步都是殺招,像是不留他們的活路。

    太子親衛訓練有素,饒是如此,也招架的夠吃力。

    為首的山匪蒙著黑麵,直衝馬車裡的兩個人,似乎是要他們兩人的性命。邢坤擋住黑麵男子的殺招,飛身與他打了起來。

    黑麵男子行事下作,手中揚起一把粉末,擾亂邢坤的視線後趁他不注意,手裡的劍直穿他的胸膛。

    其餘山匪陸陸續續被親衛殺了個乾淨。

    邢坤忍著痛,一劍斬下黑麵男子的頭顱。他也支撐不住,身體往後倒下昏了過去。

    盛皎月躲在馬車裡發抖,聽著外面的喊打喊殺聲,小心翼翼蜷縮著四肢。

    反觀太子就比她要鎮定,甚至還有心裡斟茶喝。

    等到肅殺之聲止歇。

    車簾叫人掀開,那人臉上還沾著沒幹的血跡,“啟稟殿下,山匪總共二十八人,已經盡數斃命。”

    頓了頓,“邢統領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還有兩名兄弟也受了重傷。”

    衛璟擱下茶杯,淡淡說:“叫他們好好治傷。”

    “是。”

    盛皎月聽見邢坤重傷昏迷,心情複雜,怔忪發呆。她之前雖然祈禱著邢坤最好這輩子都不能再說話,也不想他就這麼被山匪害死了。

    衛璟見他心不在焉,以為他被嚇壞了。

    也是。

    他被養的很好,想必從未遇過這種驚險的事。

    不過這山匪來的蹊蹺,不像是劫財,反倒更像是衝著要人性命來的。

    衛璟眯起了眼睛,這件事還得仔細的查。

    —

    回京之後。

    盛皎月被父親叫到書房,問起了她哥哥。

    她說:“哥哥的氣色看著好一些了。”

    盛暄心有寬慰,臉色好看了些,當初他在蘇州也給兒子留下了心腹,能保他性命無虞。

    兒子聰明,又有手段。若非這具不中用的身體,盛暄也不必鋌而走險。

    “太子在蘇州可查到什麼了?”

    “我不知道。”

    “回回問你都是不知道。”盛暄心有不滿,冷下了臉說:“他們都說太子如今待你極好,這是好事。我也不求你能打探到什麼消息。只不過日後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機,該做的事情你不能心慈手軟。”

    盛皎月明白她父親是想讓她做什麼。

    要她下毒。

    毒死太子。

    上輩子,眼看著七皇子和張貴妃大勢已去,再無翻身之地。

    父親狠心往她手裡塞了毒藥,叫她在太子的茶水裡下毒。

    太子死了,剩餘那些不成氣候的皇子不是他們的對手。

    盛皎月抬起眼,“父親,您為什麼一定要幫張貴妃?”

    盛暄冷聲:“你不必問!”

    他禁不住表妹的哀求,當年她獨身一人進宮,吃了許多苦才在宮裡活下來,生下七皇子後還是千難萬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