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 作品

第9章 第 9 章

    衛璟靜默看向走神了的他,心生不悅,他冷臉把人叫了過來,輕聲嘲諷:“盛公子,馬車都已經走遠,你還看些什麼?”

    依依不捨,盯著他的表妹。

    盛皎月收回目光,“是我失態了。”

    衛璟有意無意提點,聲線微微發冷:“郡主才十四,年紀還小。”

    盛皎月一時沒聽懂太子想表達什麼,謹防自己說錯話,她便沉默不語,靜觀其變。

    衛璟點到即止,他也不看看自個兒瘦弱的身板,瘦弱膽小,體弱多病,能不能活到新婚夜還是個問題。

    別院精緻雅觀,迴廊閣墁。

    衛璟讓人給盛清越安排了客房,院內有一汪淺池,池中養了一片紅錦鯉。是太子先前生辰,禮部尚書差人送來的生辰禮,養了多年,都還活著。

    盛皎月強撐了大半天,冷汗早已溼透寢衣後背,她被丫鬟領入客房,將丫鬟打發離開前,問她要了些熱水和熱茶。

    丫鬟出去前幫她關好房門,隨即換了個方向去往主院的書房。

    得了吩咐,丫鬟深深低著頭,走進書房內始終不敢抬頭,她按照規矩稟告:“殿下,盛公子要了些熱水,便閉門不出。”

    書房內寂靜空廖,丫鬟的膝蓋跪得發酸,良久過後,她聽見太子殿下冰冷的發問聲:“還說了什麼?”

    “沒有了。”

    “盯著他。”

    “是。”

    門又重新關上,衛璟寫完這幅字的最後一劃,勾唇笑了笑,熱水?盛清越上輩子怕不是被凍死的,比姑娘家還怕冷,道哪兒都得先給他準備個暖手爐。

    衛璟的腦海中忽然冒出盛清越那張唇紅齒白過分漂亮到豔麗的臉龐,抿直了薄薄的紅唇,板著一絲不苟的表情時,清高孤冷,若是那張比畫還好看的細嫩臉蛋被塗抹上粉黛之色,平白增添幾分濃情稠豔。

    盈盈波光的烏黑水眸,可憐又無辜。

    衛璟閉上眼,狠狠撂下毛筆。玉質筆架生生被他的力道瞌碎,伶仃作響的聲音讓男人清醒些許,他重新睜開眼,已經恢復清明。

    …

    丫鬟回完話便去廚房準備熱水,陸續將茶水送到客房。

    盛皎月捧著杯子抿了半壺的熱水,肚子不間歇的絞痛才好了些,她體質寒,平時來月事都得喝藥調理,在床上躺個兩天才能好。

    這次是喝不成藥了,只能硬忍。

    而現下她還有個頭疼的大麻煩,她的月事帶該換了,用過的月事帶怎麼處理乾淨也是個難題。

    盛皎月畢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且還算了解太子。

    客房外定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盛皎月思考半晌,而後問丫鬟要了兩套換洗的衣裳,還有穿在裡頭的中衣,她又將雪白寢衣剪成長條碎片,手拙做了幾個不像樣但能用的月事帶。

    夜裡,盛皎月泡在浴桶洗了個澡,趁著沒人,將用過的月事帶丟進火盆裡燒成了灰。

    …

    太子從千禧寺回京的第二天,寺廟周圍便被皇帝親衛圍成鐵桶,密不透風。

    親兵來勢洶洶,逐間搜查。

    裡裡外外,挨個查了個遍,並沒有查到傳說中的“逃犯。”

    兩天後,宮中親兵偃旗息鼓,張閣老帶著親兵撤離千禧寺。

    昏黃傍晚,張閣老下了馬車,一具屍體從他的頭頂重重落下,屍首被五馬分屍,眼眶裡空蕩蕩一片漆黑,耳朵被割掉,舌頭也被人割掉,七竅流血,死相慘烈。

    張閣老臉色死白,腳底踉蹌往後絆了幾步,被老管家扶住手臂才沒有跌倒在地,他胸前劇烈起起伏伏,不知被嚇得還是被氣的,閉著眼冷聲說:“將屍體送到衙門,還不快去!”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