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輕 作品

第435章 一語道破

    他倒是坦蕩得臉皮奇厚,就當道士已經同意,招手收回滾落遠處的犍錘和戒刀,把木魚、戒刀掛在腰間,雙手合十,對著山頭各個方向微微躬身下拜。

    有白色火焰點點閃爍,燒著了灑落山坡到山腳的殘軀血肉。

    和尚滿臉慈悲神色,口中唸誦超度經文,漫步行走在火焰燃燒的山上。

    一身破敗灰袍不掩和尚此時的肅穆和莊嚴,陽光斜照下,光頭閃亮,很有得道高僧的氣質,行走狼藉山坡,就像是走在恢宏寺廟大殿。

    驢子看著觀主拿出線香點燃,落到山頭另一處,也在唸經行走,它滴咕一句:“很像啊。”

    它已經不去想和尚是好人還是壞人的問題,只覺得和尚怎樣都是個狡猾的傢伙,與觀主有得一拼,不相上下,當然觀主在它眼裡永遠都是善人,只是手段比較……獨特,它要學習的路還很長。

    兩種不同的經韻,高高低低,在空中交匯成互不相干又相輔相成的曲調。

    香霧鳥鳥,被山風吹散在和煦春光裡。

    張聞風唸完三遍《太上救苦拔罪妙經》,把殘香插在地上。

    和尚也完成了超度做法,撿起那根插在地上的五尺青竹杖,和另外兩件殘寶,伸手做請,兩人下山步行,朝不遠處的比翼峰走去。

    “那個叫“青岱”的魍精,是大願寺當初留下的鎮守者,五百多年前靈氣潮落,他趁著大涼朝所有修士遠赴獨仙島,實力空虛的時機,監守自盜洗掠了好幾家寺廟,造成死傷無數……這是一件家醜不可外揚的禍事,道友你沒有聽說也是正常。”

    和尚頗為健談,笑道:“他自知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在跌宕山脈的魚鰲嶺潛伏下來,不知哪裡學到的神道法術,他掠來人口,塑神像享受香火,改頭換面做起了山神。我奉命前來野外尋訪,找到一點線索,便在這一帶明察暗訪,所以與道友結緣了。”

    有些事情不便對外人細說,和尚草草幾語帶過。

    算是交代了他一直在附近盤桓的緣由。

    張聞風瞥一眼和尚手中青翠碧玉的竹杖,道:“大師你不去魚鰲嶺搜查當年寺廟遺失的寶物?解救魚鰲嶺上圈養的凡人?”

    跟著我做甚麼?

    年輕和尚搖頭:“道長叫我‘法遠’,或者和尚皆可,不知道長怎麼稱呼?”點明對方道士身份,想要打聽跟腳。

    “張聞風,見過法遠大師。”

    “法遠見過張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