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空間來客 作品

556通風報信

嚴家的銀子,是真不好拿。

其實魏廣德當初也沒想過真要拿他們家的東西,出城送走嚴嵩,沒想到兩天後就有嚴府下人帶著一個大箱子上門拜訪。

魏廣德知道,這是嚴嵩在為自己買平安,不是嘉靖朝的平安,而是裕王朝。

有心拒絕,可嚴嵩已經回了江西,三千兩銀子的分量也不低,更重要的是,誰知道裕王還要等多久才能登上那個位置。

魏廣德就抱著一點僥倖心理,覺得等裕王坐上皇位後,或許已經把嚴嵩、嚴世番忘記,那麼這銀子和白撿的也沒區別。

即便裕王還耿耿於懷,自己也可以用君王氣魄求裕王放嚴家一馬。

不管怎麼說,嚴家都是首輔家族,別管人怎麼樣,可都是讀書人的臉面。

所謂刑不上士大夫,人已經離開朝堂,眼不見為淨。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嚴世番作死,非要弄出這一遭,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試試自己脖子硬不硬。

魏廣德不知道嚴世番最終結局會怎麼樣,可他知道,若是讓事態如此發展,不管是徐階還是裕王,都不會輕易放過嚴世番。

林潤,可是把刀柄都遞過來了。

“善貸,你知道了吧,嚴世番簡直不當人子,居然半天逃脫直接跑回江西過起富家翁的閒散日子,更是召集數千精壯,他這是要幹什麼?

置國家法度為兒戲,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魏廣德剛走到屋子中央打算向裕王行禮,上面裕王就已經開口說道。

“殿下,臣已經知道了,這嚴世番卻是做的過了。

當初陛下沒有嚴加懲罰,只是發配充軍,其實就已經網開一面,讓他去最南面逍遙一輩子,就是不想他再回來,可沒想到他卻如此唉.”

魏廣德嘆息一聲,雖然他沒必要要嚴世番的命,可立場是必須堅定站在裕王這頭。

“我看了林潤的奏疏,光是這兩項罪名,嚴世番很容易就推脫。

逃脫充軍,他可以說思念老家年邁父親,父皇那裡也最吃這一套,至於那些人,他也可以說是下人招募的長工。

你覺得可以有辦法,把嚴世番的罪定的更嚴重一些。”

裕王這時候開口說道。

官字兩張口,對於普通人,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對於像嚴世番這樣的,還真不能隨便胡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家在朝廷裡還是有人脈的。

別看嚴嵩已經致仕,可嚴家在朝堂上培植的黨羽,雖然處理了一些,可並未全部處理乾淨,而且許多人也沒有被治罪,大多都是撤職閒住。

這兩年過去了,一些人通過疏通關係又重新獲得了朝廷的任用。

在處置嚴世番一事上,裕王府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魏廣德沒有直接回答裕王的問話,而是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殷士譫和張居正,兩人對上他的目光都是一陣苦笑。

顯然,他們的意思其實和魏廣德一樣,知道裕王恨急了嚴世番,可卻未必同意讓裕王府牽扯進去。

先前,魏廣德在屋外的時候就聽到張居正的話,好像言辭比較激烈,或許就是在勸告裕王。

魏廣德思索片刻才說道:‘殿下,臣不建議你插手此事當中。’

“為什麼?他豢養死士,招募家丁,還四處誹謗朝廷,這就是要造反,難道對這樣的人,孤只能聽之任之?”

裕王不滿道。

“嚴世番之罪,自有朝廷,有陛下定奪,王府插手其中,不見得是好事兒”

就在裕王府諸人為林潤彈劾嚴世番之事討論的時候,錦衣衛西司房管事正屋裡,一個身穿蟒服腰掛繡春刀的錦衣衛指揮正焦急的在屋裡來回踱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嚴世番次子嚴紹庭。

是的,雖然嚴嵩被迫致仕,嚴世番及一杆黨羽許多被髮配,閒住,可嘉靖皇帝並沒有一竿子把嚴家全部打倒。

只誅首惡,他就是這麼做的。

而這嚴紹庭在嚴家倒臺後,依舊可以坐穩錦衣衛指揮的官職,還成為西司房管事,自然也是有儀仗的,因為他還是陸炳的女婿。

對於這樣一個人,朱希孝也拿他不知道該怎麼做,陸繹還在錦衣衛北鎮撫司任指揮僉事,這點臉面總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