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蟬知夏 作品

第166章 卑鄙狠毒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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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準走過“勃”、“特”兩地之間的驛道?



    凡是走過的人,當然會記得科茲亞夫卡河岸上那座孤零零的安德烈耶夫磨坊。磨坊很小,才兩方磨盤……它年過百齡,早已廢棄不用,難怪看上去它像個彎腰駝背、破衣爛衫、隨時都可能倒下的小老太婆。這老磨坊早該倒塌了,如果不是它倚靠著一棵粗大的老柳樹的話。柳樹很粗,兩人合抱都圍不攏。它那油亮亮的樹葉落到屋頂上,落到堤壩上;下部的枝條垂進水裡,耷拉在地面上。這樹也老了,駝背了。它那佝僂的樹幹上有一個極難看的黑色大洞。你把手伸進樹洞,你的手就會粘著黑糊糊的蜂蜜。一群野蜂會在你頭上嗡嗡地叫,不住地螫你。這樹有多大年紀了?據它旳朋友阿爾希普說,當初他在一位老爺家當“法國聽差”,後來在一位太太家當“黑人聽差”的時候,那棵柳樹就已經很老了,而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柳樹還支撐著另一個衰老不堪的人--老漢阿爾希普,他經常坐在柳樹根上,從早到晚在釣魚。他老了,駝背了,跟老柳樹一樣;他那沒牙的嘴就像樹洞。白天他釣魚,夜裡坐在樹根上沉思。老柳樹和老漢阿爾希普,日日夜夜都在喃喃自語……樹和人這一生都飽經了滄桑。現在請聽他們的故事……



    大約三十年前,在復活節前的那個禮拜天,在柳樹老婆婆過命名日的那一天,老漢又在老地方坐下,觀看著春天的景色,釣著魚。跟往常一樣,周圍很靜……只聽到人和樹的低聲絮語,偶爾響起一條游魚的濺水聲。老人釣著魚,等待中午到來。中午他動手煮魚湯。每當柳樹的陰影離開對岸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另外,阿爾希普根據郵車的鈴擋聲也能知道時間。中午十二點,一輛由“特”城來的郵車必定經過攔河壩。



    在這個禮拜天,阿爾希普又聽到了鈴擋聲,他放下魚竿,開始朝堤壩張望。一輛三套馬的大車翻過山包,下了坡,眼看就要來到堤壩上。郵差睡著了。馬車上了堤壩,不知為什麼停住了。很久以來阿爾希普對世事已不感驚奇,但這一次他卻不由得大吃一驚。發生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趕車人東張西望,神色慌張地開始行動起來,他扯下郵差臉上的布巾,揮起一把短柄鏈錘。郵差立時不動了。在他的淺色頭髮裡,露出一個鮮紅的傷口。趕車人跳下車,揮起臂膀,又給他一錘。不一會兒,阿爾希普聽到近處有腳步聲:趕車人從岸上下來,徑直朝他這邊奔來……他那曬黑的臉膛十分蒼白,眼睛呆呆地不知看著什麼地方。他渾身顫抖,跑到柳樹跟前,也沒有發現阿爾希普,就把郵包塞進了樹洞,之後他跑上堤壩跳上大車,而且讓阿爾希普更為吃驚的是,他朝自己的太陽穴猛地一擊。他把血抹了一臉,這才抽打起馬匹



    來。



    “救命啊,出人命啦!”他大聲叫喊。



    他的呼喊引起了回聲,很長時間裡阿爾希普都聽見這聲“救命啊!”。



    大約過了六天,有人來磨坊調查。他們畫了磨坊和堤壩的平面圖,不知為什麼還測量了河水的深度。一行人在柳樹下吃了飯,又都坐車走了。在來人調查的時候,阿爾希普一直坐在水輪下,身於發抖,眼睛望著那個郵包。他看到裡面有不少蓋五個戳子的信封1。他日日夜夜望著這些戳子沉思,而柳樹老婆婆白天不聲不響,到了夜裡就嗚嗚哭泣。“傻婆子!”阿爾希普傾聽著柳樹的哭泣暗想。一週後,阿爾希普已經帶著郵包進了城。進城後他向人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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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指寄現金的掛號信件。



    “這裡的官府在哪兒?”



    有人給他指點一幢黃房子,門口有一個條紋崗亭。他走進前廳,見到一位老爺,制服上的紐扣亮閃閃的。老爺吸著菸斗,正為什麼事訓斥看守人。阿爾希普走到老爺跟前,戰戰兢兢他講了老柳樹旁發生的事。那長官接過郵包,解開細皮帶,臉上白一陣又紅一陣。



    “我一會兒回來!”他說完就跑進辦公室。在那裡他被許多人團團圍住……人們跑來跑去,亂成一團,小聲交談……十分鐘後,長官把郵包交給阿爾希普,對他說:



    “你找錯了地方,老夥計。你該到下街去,那裡會告訴你怎麼辦,這裡是地方金庫,親愛的朋友!你該去找警察局。”



    阿爾希普接過郵包,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