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天地情懷(19)一更(天地情懷(19)“去了雲...)

    然而郭公公已然是明白了:這是給大皇子妃機會了。德豐郡主就是皇后找來的那個磨刀石!把她磨成了,固然是好!但要是磨不成……磨不成也有磨不成的處置辦法!到那時不是宮裡把她怎麼著了,而是她給她自己招惹的禍患把她怎麼著了。

    皇后近年來慈悲了,便人人都覺得皇后真慈悲了!可當年跟隨聖人上戰場的時候,她的刀哪一戰不見血?

    郭公公出來之後小心的朝裡看:能上戰場的人,是狠不下心呢?還是沒有決斷呢?

    親蠶是個持續幾個月的禮儀,桐桐對這個沒怎麼關注。她每天都在看自己的左手的傷勢,得有十天,傷口癒合了,剩下一道粉紅的疤痕了。而這十天,也足以把他們跟大皇子去雲臺的事傳的人盡皆知了。

    然後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這種時候四爺是不會跟著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去刑部。只要在刑部總能結交到一些下層的官吏,這些人中,四爺選中一個,此人叫鄧綏,胥吏出身,因著娶了高門出身的寡婦,這才託岳家,從胥吏的出身上掙脫了出來,成了刑部不起眼的司刑。四爺才一到刑部,此人就設法鑽營。每日早早的來,把刑部給四爺準備的班房清掃的乾乾淨淨,刑部稍微有點消息,他立馬就想法子告知四爺身邊的石堅。

    四爺叫石堅去細查此人,回頭石堅稟報四爺說,“此人與胥吏和三教九流,關係極為親密。有數位結義兄弟都算是江湖人物。只是因家中妻室跋扈,出身高些,他這官身全得益於妻族,因此,在家裡和在岳家頗為抬不起頭來。其妻不容其母,不容其和離後歸家的姐姐,鬧的不可開交,他只得將母親和姐姐安置在府外,不敢叫家裡的母老虎知道……”

    是說這個人有些瑕疵,但卻是個可用的人。

    於是,四爺暫時就有了可用之人,將此人抽調到身邊聽用。

    桐桐和韓嗣源一出宮,四爺就叫了鄧綏,“衙門裡的差事不要管了,出門找幾個市井中不打眼的面孔,去恩化觀外瞧著,有哪些人進了女觀,有哪些人在觀察女觀,跟著看看,這些人隨後又回了哪裡……女觀進不去,也不要試圖進去,只把這些摸清楚就罷了。最要緊的是別露了行蹤,叫你的人嘴緊一些,懂嗎?”

    女觀裡住著的是南唐皇后宋氏。

    跟前朝有關的案子,那這大案子。雍王若是暗地裡有這個差事,何愁自己將來沒前程?鄧綏立馬應承,“王爺放心,一定辦妥。”

    四爺看了石堅一眼,石堅遞了個荷包過去,“王爺賞的,別叫兄弟們白辛苦一場。”

    荷包輕飄飄的,裡面放的是銀票。等出來了一看,鄧綏倒吸一口氣,這麼大一筆錢隨自己支配,哪有辦不成的。

    他轉身就走,利索的辦差去了。

    恩化觀是城外一處極大的道觀,早年也是大唐宗室修建的,而今重新上漆之後,道觀是極為鮮亮的。

    馬車優哉遊哉的往城外去,一副踏青去的樣子。

    桐桐和青芽在馬車裡坐著,韓嗣源和韓夜大搖大擺的騎馬跟在外面,招搖過市的出城了。

    青芽給桐桐倒了茶,遞了過去,“郡主要去女觀?”

    桐桐看她,笑了笑,“怎麼會特意去女觀呢?我們只是出來踏青,很不巧,馬車壞在了恩化觀的附近了,去女觀裡叨擾一二罷了。”

    青芽便懂了,“您和世子又要自己個進去?”

    桐桐眨了眨眼睛,“別人不知道我會配藥,你還不知道?我力氣許是不如人,但我的藥是比別人強的。藥材是你幫著辦的,也是你幫著配的,還是你幫著試了的……好不好用你自己知道。我這身上帶了多少藥,還有誰比你更清楚?那你覺得,若是不能一箭射死我,誰有本事就近取我的性命?”

    青芽:“……”知道了!“奴婢跟韓夜在外面‘修馬車’。”

    嗯!

    到了地方,女觀就在眼前了,馬車‘壞’了。桐桐從馬車上下來,跟韓嗣源對視了一眼。

    兩人左右看看,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而後韓嗣源才大聲吩咐韓夜:“我帶著郡主先去歇歇,你快些……若是不行,就去周圍的莊子上看看,可有會修之人。或者先買了人家的馬車來用用……”

    說完了,兩人才一前一後朝女觀去。

    女觀的大門緊閉,韓嗣源重重的敲響了大門,開門的是個二十多歲面若芙蓉的女子。此女一身女道士的打扮,素樸的很,她只給大門開了一道縫隙,“此處乃是皇家禁地,不接待善信。”

    林雨桐便取出一面牌子,這是皇家身份的標識。每個皇家子弟都有一面。這個牌子,原主本來就有的。後來見韓嗣源佩戴著,她才又佩戴了起來。

    皇家禁地,那是禁止外人的。而皇家人卻不能不接待。

    這女道士忙將大門打開,讓到了一邊。

    林雨桐多打量了這女道幾眼,而後才抬腳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