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寂煙雨 作品

第234章 扶桑

    杭行一:“不管換什麼名頭,還不是那件事?”

    白野:“多少還是不一樣的,你們家的農場那麼大,跟之前有所區別。”

    杭行一:“你不敢挑戰?”

    白野:“這話說的,這世上還有什麼我不敢的事?只不過這個項目確實不好做,你使激將法也沒有用。”

    白野說是這麼說,說完就陷入了沉思。

    江荇一看就知道還有轉回的餘地,也不說話,端著茶杯期待地看著他。

    白野想了一會兒,忽然跟江荇說道:“要來打個賭嗎?”

    江荇發怔,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來的時候杭行一還跟他說白野最喜歡跟人打賭,沒想到現在果真跟他提出要打賭。

    在其他方面,他還有一些心得,打賭方面他卻從來沒有打贏過。

    因為家裡管得嚴,他壓根沒上過賭桌。

    江荇有些緊張地轉頭看杭行一。

    杭行一臉上的表情很淡,問:“你想怎麼賭?”

    白野:“我想跟你們賭能不能種出一棵樹。”

    白野:“如果跟我賭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們規劃一下,不賭就算了,手藝生疏了,不丟人現眼。”

    杭行一:“賭注是什麼?”

    白野咧嘴笑起來:“要是你們把那棵樹種出來,我送你們一匹飛馬。”

    白野說著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酒杯,手指跟酒杯接觸,發出清脆的一聲叮響:“如果種不出來,那你們承包我五十年的酒,不用太好的酒,這種級別的靈酒就可以了,一年五十斤。”

    江荇對這些東西完全不熟,他轉頭看杭行一。

    杭行一沒有反對的意思,那麼看來五十年的靈酒跟一匹飛馬的價值應該差不多。

    江荇以前接觸過馬,不過他只在馬場裡騎過馬。

    騎馬其實挺累,對身體素質的要求也很高,有時候人在馬匹上坐一天,人都能坐成羅圈腿,就是不知道飛馬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飛馬肯定是好馬,就是究竟如何神駿。

    杭行一問:“你手上有飛馬?”

    白野:“今年春天剛弄到一匹,有些不好養,現在寄養在異管局裡,如果你們賭贏了的話,那匹馬就是你們的了。”

    杭行一:“賭注有了,那時間?你讓我們種什麼樹?年限是多少?”

    白野:“那顆樹種比較貴重,我還真沒帶出來。你們跟我回家去拿。”

    白野說要回家拿樹種,正好桌上的飯吃得差不多了,江荇對他的樹種還挺感興趣,二話不說直接答應下來。

    白野便帶著他們開車回家。

    他住在這座城市一個著名的豪宅區裡,家是一梯一戶的大平層。

    一回到家,他首先去房間的保險櫃裡拿了個大盒子出來直接遞給江荇。

    江荇原本以為他會拿給杭行一,還愣了一下,才伸手接過那個盒子。

    沒想到盒子入手,墜得江荇手腕發疼。

    好像裡面裝的不是一顆種子,而是沉甸甸的石頭。

    他打開盒子一看,那是一個通體玉白的橢球,也像大號的水滴。

    這棵樹種還帶著一股暖意,摸起來甚至能感覺到它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勃勃跳動,像是裡面藏了一顆心臟。

    江荇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觀察了一下,抬頭問白野:“這真的不是動物嗎?”

    白野笑:“我怎麼可能當著山神大人的面騙你?再說,他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那肯定就不是動物了。”

    江荇有點不相信,他總覺得拿著這棵樹種的時候,像拿著他們家的雞蛋,雖然還沒有孵出來,但能感覺到裡面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就等著破殼而出。

    杭行一一眼就認了出來:“這顆種子如果我沒猜錯,是扶桑樹的種子?”

    白野朝他豎起大拇指:“好眼力,就是扶桑樹的種子,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顆扶桑樹的種子了。”

    杭行一看了好幾眼:“這麼大一件事,不應該由我們來做。”

    白野:“還行吧,我們算卦算了多少年,它應該也在這幾十年出世了。如果這次種下去也種不活,那說明它們這個物種要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滅絕了,老天爺來了也沒辦法,不是我們的錯誤。”

    江荇在一邊聽的雲裡霧裡,不過從兩人的表情來看,這顆種子一定很不一般。

    他原本還豪情萬丈,想跟白野賭一賭,對上這顆種子,瞬時覺得這是一顆燙手山芋。

    他們在農場裡好好過日子,如果跟這件事扯上關係,以後就不一定有安生日子過了。

    想到這裡,江荇看著眼前這顆種子,眼底露出了一點猶豫。

    他們有多大能力自己知道,確實擔當不起救世主的責任。

    更何況,幫忙是有成本的,這個成本肯定不小。

    白野似乎沒看到江荇的表情,對著他說:“扶桑樹是春神句芒的休眠場所,等扶桑樹長大了,句芒就從樹梢醒過來了,你認為它是活物,也不是沒有道理。”

    白野不說還好,一說江荇就感覺壓力太大了。

    他瞪著眼前這個盒子,對白野說道:“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這個東西交給我來處理,壓力太大了。”

    “你可不普通,你弄出了全華夏第一個有靈氣循環的農場。”白野眨眨眼睛,“別緊張,這不是國家對你的要求,只是我私人跟你打的一個賭,如果種壞了也沒什麼,頂多輸給我罷了。”

    話是這麼說,可哪有那麼簡單?

    江荇都能想到,如果真正種壞了,他們會面臨的壓力。

    別的還好說,光是他自己心裡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杭行一淡淡地說道:“如果是這樣,你提的這個賭約可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