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 作品

536.惡化 又捉襟見肘了起來

他有這個身份,就會有人心向著他,迫害有這樣身份的一個人,得解釋清楚。不然,人心也會不安的。

最後才是萬不得已要動武,如何調動兵馬的問題。這個問題倒不算太大,齊王母家寒微、勢力不大,沒什麼死黨。且天下的兵馬,將軍能夠做到完全的令行禁止的,也不多。他們的糧草,也是個大問題,能自給自足的部隊,極少。士卒也不是本鄉當兵,家眷還扣在朝廷的手裡。

同時,讓嚴、沈兩家人寫信去勸降。

一手軟、一手硬,能將麻煩消彌於無形是最好,實在不行,就出動禁軍,溫嶽老了,姚景夏正在壯年。別的什麼都不用管,給他堆上最好的裝備,用上最好的戰馬,直撲齊王藏身處,擒賊先擒王——將齊王“請”回來,不能傷著了他。

“一個主旨,不能拖。”王叔亮說。

穆太后道:“好,就依你們。”

王叔亮又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早立新君,以安天下人心。”

兩宮面相覷,丞相們卻覺得不能再拖了。齊王“失德”這事兒,他們原就覺得深宮之中不可言說。如今再事事都向兩宮請示,也是多有不便。太后年老,皇后又太年輕,皆是婦人,皇后剛才那一句細品味道也不對,人精們已經懷疑她是不是暗中做了什麼——她對齊王的敵意太明顯了。

大臣們很不喜歡後宮干政,後宮連著外戚,穆家也沒幾個好人。齊王不行,也得有個新君,不能任由太后做主。

兩宮無奈,只得從丞相所請。在立誰為帝上,雙方又有了分歧,最終姚辰英提議,先由秦王“監國”,這樣最沒有爭議。

秦王那日捱了齊王一刀,至今還躺在床上養傷,一應禮儀從簡,丞相率百官在殿外叩拜而已,國政便由丞相們負責,太后、皇后這才發現她們被丞相排擠出去了。

丞相們有條理,行動起來便很快。

早上得到齊王的消息,下午的時候,各種調令便已發出,有主事的人,恐慌暫時沒有在京城蔓延。

……

驛馬沿著官道飛奔,往四處傳遞文書。朝中以宗正為使,前往見齊王,一切都在路上。

除了今年的秋賦。

半年沒有皇帝,亂,又不那麼亂。各地的稅賦也交得參差不齊,離得近的地方已經押糧入京了,離得遠的就拖拖拉拉,安南屬於沒交的。

許多人都有一個心思:先等等,現在這麼不清不楚,錢糧送到了,算是給誰的?誰會念這個好?還是先找個藉口拖延一下,等新君一確定,馬上就送到,也算在新君面前露臉了。

這又讓政事堂暗中詛咒了一回“諸侯”,在心裡記了一筆黑賬,誰有公心、誰有小算盤。預備著一切塵落定之後,再調整“諸侯”。

然而齊王的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齊王有身份,平時沒有明顯的劣跡,也沒有太壞的名聲。稍講究一些的臣子不敢拿主意把他當個叛逆給拿了。哪怕是秦王本人,對“哥哥”也要留點餘地,先禮後兵。

宗正帶著太后的手書、沈瑛的家書等緊急出發了,沒有費太多的事就見到了齊王。開始說得好好的,但齊王出逃之後越琢磨越不對勁兒。秦王與他肯定有衝突,但是秦王怎麼可能出現得那麼巧?而且,什麼逼死宮女?那宮女並不需要逼,宮中人都在討好著他,怎麼就突然上吊了?還留了遺書?

宗正勸他回宮,齊王先問:“我阿姨呢?”

宗正道:“昭儀在宮中,就算為了她,您也不能一錯再錯。”

齊王道:“你們莫要騙我!能冤枉我,怎麼會放過她?她一定是已經被害死了。”

宗正又不能現把嚴歸給他帶過來——也不可能帶過來,齊王當時便大哭:“阿姨!你死得好慘啊!”叫嚷著命左右把靈堂設起來,以示與秦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懷疑先帝是被人謀害的,自顧自地說話,沒給宗正勸解的機會。

宗正碰了一鼻子的灰,人也被他扣了下來,不得回去傳消息。

京城沒等到宗正的消息,防範齊王的動作卻沒有停,不斷有官員奉命調動,為的是“護衛”齊王。這些都不必監國操心,他只要一邊養傷,一邊等著丞相們每日彙報就行。

這一日,秦王正歪在榻上在與他的表兄說話,姚辰英冷著一張臉進來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