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 作品

386. 明白 這二位成事或許不足,但敗事,絕對有餘。……

    祝纓道:“還好,說了一會兒話,陛下也擔心兒子,說到了齊王。看到您關心兄弟,陛下必是高興的。”

    “哦,”太子說,“當然啦,他此生頭一次出遠門,陛下與我,都是掛心的。鹽州,安全麼?”

    祝纓道:“官軍剿平匪患並不難,不過陛下似乎是要嚴懲附逆者。”

    太子點了點頭,冼敬道:“嚴懲?”

    祝纓道:“以儆效尤嘛。陛下正在氣頭上,到時候再勸吧。幾百戶人家,有點兒可惜,留著,哪怕充實邊地呢。”

    太子道:“既然陛下有安排,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祝纓點了點頭:“也罷。”

    太子詢問祝纓知不知道大理寺王氏的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祝纓道:“臣如今也不管那裡了,只聽說在查,餘者皆不知。”

    冼敬笑道:“也不問問?不像你。”

    祝纓道:“那什麼樣子才像我?”

    “你總是愛操心。”

    “眼下正有另一件要操心的事兒——陳、施聯姻,我還要接著做媒人,抽空還要往女家去一趟呢。又要吃席,哪有功夫管別的?”

    太子關切地問:“他們兩家定下日子了嗎?”

    “後天我去施家,唔,還要與劉相公見一面。兩家金童玉女,很是合適。”

    太子道:“到時候我必去討一杯喜酒。”

    “那可是他們兩家求之不得的。”

    太子從祝纓這兒聽到了兩個消息,心情也不錯,祝纓告辭的時候,他還起身給送到了殿外。轉頭又讓郝大方準備賀禮,留意正日子是哪天。

    冼敬道:“祝子璋,精力無限啊。”

    太子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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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纓沒有糊弄太子,她真抽空去了施府一趟,又與劉松年會面,說的都是陳放的婚事。

    陳放婚事她不須操心太多,給一份禮物,還能領一份謝媒錢。兩家已經訂過婚了,現在卜定吉日,把結婚的步驟走完即可。

    來回數次協商之後,決定把日子定在臘月初。新婦還能趕上新年祭祖。到臘月,各地刺史也匯聚京城,兩家在外地任職的親友也儘可能多地出席。

    陳萌廣發請柬,將客人分作兩類,粗粗看去,涇渭分明。鄭熹與冷雲坐一塊兒,絕不讓他們與冼敬湊得太近。喜席是要飲酒的,酒多了再打架,就是攪了喜事了。陳萌很注意這一點。

    祝纓與劉松年坐到一起,他們兩人很久不談論國事、朝政了,劉松年說林風“傻小子”,林風就往祝纓身後躲,劉松年讓他出來捱罵,祝纓又護著。

    作戲一般。

    冼敬很自然地提著酒壺過來,先給劉松年斟了酒,劉松年沒趕人,他便坐下了。

    冷雲看著這一邊,對鄭熹道:“吶吶吶,再不上點兒心,人就要被拐跑了!”

    鄭熹順著看過去,道:“人生在世,總是要交際的,不能讓他畫地為牢。管得太緊,該故意唱反調了。”

    冷雲道:“看你一向待他不錯才提醒你的,再放任下去,我看他要吃虧。”

    鄭熹道:“胡說,他明白著呢。”

    冷雲搖頭:“別說你不知道啊,他見地方官員,問人口、問戶籍的,多上心吶。”

    “他是戶部尚書,這是該問的。”

    冷雲道:“他是有點兒王相公那個意思,那一個又是王相公的學生。愛屋及烏,別叫烏鴉啄了。”

    “他是不會投效冼敬的。”

    冷雲道:“我可沒這麼說啊!你就是把他護得太好了,養得太天真。乍一看八面玲瓏,心眼兒好像多得不得了,都用在做事上了。不會勾心鬥角,不知人心陰惡。他要在冼敬那兒吃了虧,對你也沒好處不是?”

    鄭熹輕聲道:“既然是仰慕王雲鶴的,又怎麼會看得上冼敬?不過是還存著一點兒幻想罷了,離冼敬這些人越近,那點兒念想碎得越快。都碎完了,他才算成人了。等著看吧,那群偽君子會讓他失望的,到那時候,他會讓冼敬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