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斬春風 作品

502、迎喜神(1/2)

    應該是現代切割機器所為。

    一道銅牌還釘在喜神身上,

    銅牌也從中間被切斷,但不影響蘇午看清銅牌上的文字:“初祖陰喜,光興之祖灶君李嶽山,掌灶人李午在上,今弟子伐山破廟於此,玉田、小池六地之‘喜神’,從此絕祀!

    喜神教人隔絕‘陰喜脈’門牆!

    灶王神教‘六正脈’之陰喜脈捉虎郎李虎留字。

    大明崇禎十五年九月七日午時!”

    那銅牌上的一列列文字,

    像是一記記重錘,

    砸進蘇午的眼睛裡,

    砸在他的心尖上。

    他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了師父的名字,

    看到了師弟的名字。

    其他人呢?

    珠兒、青苗、秀秀過得好不好?

    那頭無知覺容納了厲詭的騾子,是否還被他們約束著?

    織錦山上新立起的灶莊,此後又如何了?

    自己答應了與老道一起前去茅山巫教祖庭,卻中途食言離開,老道玄照會不會因此與灶莊交惡?

    一個個問題在蘇午腦海裡盤旋不休。

    蘇午看到那‘喜神’像前,

    停著一副棺材,

    棺材裡,躺著個臉色青白的年輕人。

    ——是個死人。

    在棺材周圍,還圍著六個男人,一個女子。

    女子體型痴肥,輕輕撫摸著棺材裡男青年屍體的臉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落在青年青白的面孔上,她的聲音如泣如訴,蘊滿悲傷:“當時我們生這個孩子多不容易?

    頭胎是女孩,養了幾個月,你就偷摸把孩子送走了,我連看都沒看著她最後一眼。

    二胎還是女孩,

    孩子一滿月,你就張羅著賣給了人販子。

    直到三胎——第三胎啊!

    天可憐見,我終於有了個兒子,

    你們老喬家終於有了後!

    他小時候體弱多病,你半夜醉酒不回家,都是我揹著他到村頭的藥鋪子裡看病,

    他上二年級那一天,看我在地裡忙著收稻子很辛苦,給我寫了個紙條,讓我歇一歇——那個歇字還寫錯了,就這樣,我看到那個紙條,也覺得再苦也不苦了!

    我們的孩子啊,

    我的喬陽啊——他就這麼淹死了……”

    女子絮絮叨叨的說著,

    六個男人中,身形最為瘦削的那一個無聲地摸著眼淚,將寫好字的木牌,穿上紅繩,掛在喜神身上。

    他默默不語,

    女子卻不放過他,

    勐地抬起頭來,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們走到這一步,我的兒,我的兒眼看就能活過來了,就這麼放棄了?就這麼放棄了?!”

    “被、被發現了……

    再繼續下去,說不定連喜神現在藏身的地方,都會被人刨出來!”迎著妻子兇狠的目光,瘦削的丈夫說話竟也不利索起來。

    “誰會發現我們?

    誰能發現我們?現在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有幾個?!”妻子身形肥壯,像一堵山般迫壓著丈夫的神經,她死死盯著丈夫,接連說道,“你想個辦法!

    你再想個辦法!

    騙他們家那個女孩到店裡來,

    用‘喜神第十六篇的渡命種生法’,把她的命度給咱們陽陽!”

    瘦削丈夫瞠目結舌:“我們是開棺材鋪的,有甚麼辦法把人家騙家裡來?那老頭不就是在咱們這定了棺材嗎?人家肯定有警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