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靈異片演員

    他說完這句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種臺詞,在影視作品中,一般都稱為死亡flag。

    角色越是信心滿滿,就越容易遇到和預想完全相反的結果。

    這麼一來,樓下的那個房間很可能出事了。

    白秋葉等人也意識到這一點,對未知的緊張感充斥在空氣中。

    謝嶺月和蘇雲加入了隊伍,一起離開三樓往一樓走去。

    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他們就看見那個香壇竟然倒在門口,香灰撒了滿地。

    白秋葉親手點燃的立香,也折成了兩半,孤零零地躺在一旁。

    “難道有人把香壇挪開了?”譚夢櫻的僵硬地說,“是不是房東和房東太太,他們兩人回來之後,想要進去看看——”

    “不可能是他們。”白秋葉說,“最先找到這本書的就是他們兩人,他們也看過裡面的內容,怎麼會破壞我們的法事。”

    “不是他們,難道是鬼開的門?按照書上的做法,我們已經把這個房間暫時封印起來了。莫非開門的鬼不受限制?”譚夢櫻說,“如果真是這樣,就更糟了。”

    房間的門虛掩著,但裡面沒有燈,誰也不知道其中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聞到一股鐵鏽的味道從房間裡傳來。

    這味道非常濃烈,門沒有完全打開就能聞到。

    王導演說:“糟了,這是血的味道吧。”

    白秋葉心中一驚,書裡寫了不能讓汙穢之物,或者是液體,汙染那個圈出來的圓圈。

    血是液體,同時也是髒汙。

    白秋葉連忙將這扇門推開,抬起油燈往房間裡照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幕慘不忍睹的畫面。

    只見他們之前畫出來的圓圈中,竟然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胸前有一把匕i首,血液從他的傷口處溢出,汙染了被圓圈框出來的乾淨地面。

    他身上的血液還在不停的蔓延,一直蔓延出了這個圈子。

    原本那些放在圓圈周圍的頭髮、木偶和牌位,被鮮血浸透。

    還有不少新鮮的血,從溼漉漉的物體間流淌過,彷彿繞過各種障礙物的溪流。

    這個人就仰面躺著,臉對著天花板。

    他們輕而易舉的認出來,這是丁巖。

    丁巖因為真的發瘋的緣故,在這場拍攝中失去了擁有劇本的權利。

    他的待遇僅比ng稍好一些,至少沒有丟掉演員的身份。

    只要其他人結束了拍攝,丁巖原本是有機會離開這個副本的。

    但他現在已然死透,毫無生機可言。

    謝嶺月喃喃地問:“他是被鬼殺死的……?”

    “鬼會用刀子殺人?”蘇雲不置可否地說,“丁巖要麼是被人殺的,要麼他死於自己的幻覺。”

    “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們中有叛徒,殺了丁巖,而且還用他的屍體中斷了這場法事。”譚夢櫻不解地說,“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破壞了法事,大家都會遇到危險,對這個人又有什麼好處呢?”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不敢肯定。”蘇雲說,“丁巖本來就理智不清,被自己殺死的幾率也非常大。”

    眾人聞言,感覺以丁巖目前瘋瘋癲癲的狀態下,趁著他們不在的時候,迷迷糊糊進入房間,恰巧打斷了法事,並且遭到反噬後做出自己殺害自己的事,並非不可能發生。

    相反,這種推測更符合邏輯。

    王導演突然想到了什麼:“等一下,我想起來一件事。”

    大家的目光聚過去,等王導演發話。

    “我們三個走之前,特意把這扇門關上了。”王導演指了指門鎖,“如果丁瘋子自己發瘋進了房間,那他又是怎麼開的門?”

    蘇雲猜測說:“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鬼把門打開吸引他進去了。”

    蘇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不對勁。

    然而腦海中的臺詞讓他繼續和王導演持有不同意見。

    白秋葉說:“老王說得對,他不可能自己開門。但這扇門也不可能是被鬼打開的。”

    她把那本書拿出來:“書上寫著,開門會讓法事中斷,但是隻要不把這扇門打開,就相當於設下了一層屏障。裡面的鬼出不來,外面的也進不去。”

    老王說:“只有持有鑰匙的人,才能在不破壞門的基礎上把門打開。”

    “有鑰匙的人,只有房東和他老婆。”謝嶺月說,“我們之間可以互相證明對方沒有時間,將丁巖騙到房間裡並且殺死。唯一有嫌疑並且有作案條件的,只剩下他們兩個。”

    謝嶺月往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甚至他們現在還沒有出現,或許他們就在躲著我們。”

    他們剛才說的所有話都是鬼導演安排的臺詞,大家心中其實並不相信丁巖是夏子濯和曾閒情兩人殺的。

    他們都是玩家,這場副本也不存在陣營對抗,

    他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便是順利通關離開副本。

    夏子濯和曾閒情沒有理由殺死丁巖,他們更沒有理由破壞法事。

    這多半都是鬼導演設計的彼此生疑的誤會劇情。

    正在這時,蘇雲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額頭,他的表情突然一變:“我想起來之前,那個給我頭髮的人是誰了。”

    白秋葉問:“是誰?”

    在眾人的注視下,蘇雲說出了那個名字:“曾閒情。”

    大家一愣,居然在短短時間內第二次聽見了曾閒情的名字。

    蘇雲說:“是她給我的頭髮,是她故意塞給我的。”

    蘇雲的話音落下,可是沒人討論。

    走廊上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視線都從其他人身上掃過。

    他們在等對方的臺詞,然而這一次誰都沒有臺詞。

    “我真的想起來了,你們要相信我。”蘇雲再一次重複道,“我很確定我的記憶絕對沒有出錯。”

    他的這句臺詞十分突兀,畢竟到目前還沒有人質疑他的問題。

    他不應該在這裡解釋。

    但他卻解釋了。

    那麼他這樣做的理由只有一個,他用重複的話,在暗示著其他人。

    他並不是說的臺詞,他說的是自己的親身經歷。

    白秋葉說:“她當時是怎麼把東西給你的?”

    “我看見她從二樓的廁所出來。”蘇雲陷入回憶中,“我和她打了個招呼之後,她就把那束頭髮塞給了我。”

    “她已經塞到我懷裡了,我才看清楚她手上拿著的是什麼。”蘇雲繼續說,“是一束黑黝黝的頭髮,上面繫著一根紅色的繩子。”

    “你說是在二樓的時候?”譚夢櫻想了想,“她當時的確因為劇情去了一次二樓。”

    白秋葉眉頭一皺。

    曾閒情去二樓,真的是因為劇情嗎。

    她從進入副本之後,全程的存在感都不高,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為什麼突然之間,所有的線索的指向了她。

    正在這時,白秋葉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拿著的那本書。

    “這本書是你們誰找到的?”

    譚夢櫻遲疑地說:“曾閒情……”

    這書上套了一層用報紙包起來的封殼。

    因為報紙都是符合這部電影時代的風格,所以她之前並沒有在意。

    白秋葉心中一跳,用手拰開書的封面。

    映入眼簾的殘破書頁極其眼熟。

    這居然是鍾鉉在上一個副本中留下的古籍。

    當時鍾鉉死後,白秋葉念及曾閒情丈夫遇害,於是沒有產生獨吞這本書的想法,反而把這本書給了曾閒情。

    她當時並不知道這本書上寫了什麼。

    但現在看來,上面竟然全是各種各樣的術法。

    曾閒情居然把這個道具當做副本中找到的線索拿給他們。

    她這樣做的目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白秋葉翻開書,裡面有很多殘缺的頁面。

    她之前以為這是這個副本模糊不清的線索,但現在看來,這些都是曾閒情有意撕掉的。

    想起鍾鉉曾經做過的事情,白秋葉心中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曾閒情……該不會正在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