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靈異片演員

    王導演伸手砸了一下鍵盤:“他被詛咒了,為什麼現在要來詛咒我!”

    白秋葉同情地看著他:“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為什麼拉不到投資,只能選這鬼地方拍戲吧。”

    王導演:“……”

    三人打印出劇本離開了酒店。

    一路上王導演都像一隻驚弓之鳥,不停東張西望,還非要兩人一前一後像保鏢一樣,把他夾在中間。

    白秋葉憋了一肚子火,一直走到影棚。王導演又突然打起了退堂鼓,在門口磨磨蹭蹭了許久。

    白秋葉一個巴掌將他推進了影棚中。

    王導演恍然看見影棚裡站著幾道人影,他慘叫一聲:“詐屍了!”

    他叫完後,這才發現影棚裡的,是蘇雲他們。

    譚夢櫻被王導演的聲音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

    蘇雲也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們:“你們該不會是鬼吧?”

    謝嶺月眉頭一皺:“蘇雲,老孃是人是鬼你認不出來?”

    蘇雲唯唯諾諾的說:“這裡的場務都死了,再加上一直沒有看見你們,以為你們變成鬼了很正常啊。”

    謝嶺月罵道:“你才變成鬼了。”

    王導演看了一下時間,對白秋葉說:“先把劇本發給他們吧。”

    白秋葉聞言,把每個人的劇本遞到他們手上。

    大家的終端上出現了第四項工作的提示。

    【第四項工作

    工作時間:4:00——6:00

    工作事項:第三次拍攝。

    工作聯絡人:王導演。王導演將會和你們一起進行第三場拍攝。

    工作獎勵:80生存券。

    曠工懲罰:嚴重違紀。直接開除演員資格。】

    【請注意,本次工作非團隊類型,需要單獨完成。】

    夏子濯見白秋葉和謝嶺月已然一副王導演左膀右臂的模樣,心中大為震撼。

    而且王導演看上去,也完全融入了他們。和之前僱主與員工對立的狀態截然不同。

    夏子濯很想詢問白秋葉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但當著王導演的面他問不出口,只能低頭翻看自己的劇本。

    他翻頁的手突然一頓。

    “這……我的劇本下面為什麼會有另外的劇情?”

    蘇雲說:“我的也有。”

    曾閒情說:“我也是。”

    譚夢櫻問:“王導演,這個劇本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導演臉色一白:“兩條路,你們的演技決定你們會走向哪條。”

    他們看向白秋葉和謝嶺月,見兩人正微微搖著頭,心知劇本是沒辦法再改了。

    謝嶺月將鬼導演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下,時間已經逼近了凌晨四點。

    夏子濯問:“丁巖的劇本呢?”

    王導演說:“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表演的能力,他沒辦法配合劇本,所以只能全程即興表演。”

    眾人聞言,心知肚明丁巖要是能從這場拍攝中活下來,那一定是吉星高照的情況下。

    還有五分鐘開始拍攝。

    這一次沒有場務陪伴,他們只有獨自前往拍攝場地。

    白秋葉和王導演去了蘇雲的房間,其他人也各就各位。

    還差一分鐘的時候,白秋葉在房間內點燃了一柱立香。

    王導演已經緊張得坐立難安。

    過了片刻,他們聽到了一聲彷彿從破損喇叭中傳出來的聲音。

    “ action!”

    白秋葉從地上爬起來,王導演說:“你剛才恐怕出現了幻覺。”

    這句話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用來解釋白秋葉為什麼會在蘇雲的房間裡,做出種種詭異的行為。

    白秋葉揉了揉腿,從地上站起來,拿著箱子往外走:“這鬼地方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王導演跟在她身後,兩人從二樓走到一樓,剛好遇見從其中一個房間衝出來的謝嶺月。

    謝嶺月臉色煞白,看見他們之後,恐慌被沖淡了不少。

    她為了延續上一幕的劇情,這一場拍攝之前,進了房東在一樓的房間。

    大概那個詭異的房間把她嚇破了膽,到現在她的雙手還在顫抖。

    謝嶺月勉強地說了一句臺詞:“你們倆怎麼從下面跑出來了?!”

    白秋葉說:“怎麼,難道你還要把老子抓回去不成?”

    “你有殺人的嫌疑!而且你手上拿著的是——”謝嶺月說,“這是蘇雲的箱子,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白秋葉說:“他騙了組織的錢,老子把組織的錢拿回去天經地義。”

    “小姑娘,你還是注意注意自己吧。”王導演像一個真正的神棍,在一旁神神叨叨地說,“你身上沾著不祥的氣息,兩個時辰內要是不擺脫它們,你將會沾染一輩子。”

    謝嶺月語氣一變:“大師,要怎麼做才能不讓它纏著我?”

    王導演摸了摸下巴:“解鈴還需繫鈴人,你從哪裡粘上的就從哪裡解決。”

    謝嶺月轉過頭指著一旁的房間說:“我剛才是從這裡面出來的。”

    白秋葉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那扇門。

    這就是謝嶺月之前所說的房間。

    充斥著陰冷、不祥、詭異的房間。

    謝嶺月說:“大師,你能幫我看看,我該怎麼辦嗎?我能給你很多錢,我家裡特別有錢。”

    王導演說:“當然,不是不可以。我來這座房子就是為了除祟的。”

    白秋葉說:“那你幫她看去,老子先走了。”

    王導演一把將白秋葉拽住:“小白,你老爸以前說過的那句話,難道你忘了嗎?”

    白秋葉露出回憶的神色。

    實際上不管是王導演還是她,都不知道她“老爸”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

    這只是王導演給她的人設設下了一個臺階。

    白秋葉點了點頭:“行,我跟你們進去看看。”

    謝嶺月身體微微一顫,用一把鑰匙打開了房門。

    屋子裡點著兩根蠟燭,火苗聳動著,整個房間鍍上了一層陰鬱的紅色。

    白秋葉一眼就看見了正對著門的位置,那裡有個大型的神龕。

    神龕上面放滿了牌位,和謝嶺月描述中的一樣。

    原本蓋著牌位的紅布全部都掉落在桌上,堆疊在一起之後,就像是舞臺劇上用來示意血海的佈景。

    他們走過去,看見這些牌位上的名字。

    白秋葉說:“這家人的姓真多。”

    謝嶺月說:“有沒有一種可,他們不是一家人。”

    兩人說完臺詞,突然聽見了一聲木板碎裂的響聲。

    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其中一塊牌位從中間出現了一條縫隙。

    縫隙越來越大,逐漸裂開。

    之間的這塊牌位後面竟然放著一個木頭雕的娃娃。

    這個娃娃的性別一看就是女性,穿著一件紅色的碎花小裙,頭髮用黑漆畫出來,分散在臉頰兩旁。

    娃娃的眼睛眯起來,彎彎的像狐狸的眼睛,嘴唇用油漆塗成了鮮紅色,看上去像極了仕女圖裡面的女性角色。

    只是它看上去遠沒有畫中的靈動,反而呆滯木訥,表情看上去格外詭異。

    “天哪,我之前完全沒有看見這個東西。”謝嶺月說,“難道其他的牌位後面也有嗎?”

    她的這句臺詞是即興表演。

    因為王導演給她的劇本中,根本沒有寫過牌位之後,還立著一尊木頭人。

    不只是謝嶺月的劇本上沒有,白秋葉的也沒有。

    兩人並不意外。

    因為在酒店的時候,王導演已經告訴過他們,第三場拍攝的劇本不能寫得過於詳細。

    他寫得越詳細,鬼導演給的劇本便越困難。

    王導演說:“你大概就是被這東西纏上了。”

    謝嶺月連忙說:“我該怎麼解除?”

    王導演看了一眼白秋葉,然後說:“用火燒。”

    王導演的話音剛落,他們看見,這個木偶人的臉,也突然裂開了。

    像是在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