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摘雕弓 作品

第99章 弟子大會(十一)




    徐千嶼想了一想,承認也無妨,便乾脆道:“喜歡。”



    “可以。”



    見她疑惑,沈溯微淡道:“我可以是你的。”



    “但是,”他低下頭道,“不能找別人,只能是我,可以做到嗎?你若允諾,我便答應你。”



    徐千嶼盯住他半晌,點點頭。



    沈溯微道:“好。”



    徐千嶼湊近了師兄,觸碰他的唇,新得到的東西總是新鮮,如霧一般難以琢磨,她便總想去確認。



    忘了繼續打火訣,手上的火光燒到盡頭,光亮一滅,沈溯微忽然將她抵在牆上,抱高了一點。



    師兄的氣息如水傾覆下來,柔和地將她包裹,但步步緊逼,綿密地將她絞殺。到後面二人呼吸紊亂,叫徐千嶼有溺水之感,方知她先前的嘴唇相貼是如何小打小鬧,產生些恐懼之意。



    “我……”她偏頭想呼吸一下,沈溯微卻已追上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兩人的唇短暫分開,徐千嶼喘息不定。



    徐千嶼本想發脾氣,但求生本能使她光顧呼吸,腦子裡亦萬分糊塗。



    “還要麼?”沈溯微輕聲問,不待回答,又側頭吻上去。



    不知是不是缺氧,徐千嶼不住地往下滑落,沈溯微便順著她蹲下,將她困在石壁與地面的夾角。



    這次竟如春風化雨,溫柔細緻了許多,徐千嶼尋到空隙,連忙回吻他。沈溯微便耐心地等著她胡亂啃咬完畢,再吻回去,一來一回,似在教她,直至她的步調和他相同。



    這時,腰上木牌嗡嗡作響,響了好一會兒方才將她的神智拉回。



    徐千嶼想起來了,清晨她有一場比賽。



    她覺得很難受,腦袋昏沉,捏著木牌沒接。爭強好勝如她,平生頭一次產生了棄賽的想法。



    沈溯微卻已停下,幾下幫她把頭髮挽好,又以手指耐心地將她唇上水光擦乾淨,抽出木牌幫她接了,道:“準備一下去賽場。”



    師兄果然絕不會允許她棄賽。



    修士對戰如搏殺,每一次都需嚴肅對待,對手可不管你前一晚上有沒有睡著;若不能儘快調整狀態,便有性命之危。



    徐千嶼自知沒有還價的餘地,便捏火訣撐起來,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走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納悶,又很不甘心:師兄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火光中,沈溯微坐在劍冢內望著她。他衣襬鋪開,如綻開的雪蓮,乾淨得如同被冰霜洗濯過。頭髮衣飾紋絲不亂,表情亦如素日一般平淡,除了唇有些紅,幾乎看不出方才發生過什麼。



    見她眼神閃爍地回頭看,沈溯微直直看著她,同她道:“下次我們再來試別的。”



    徐千嶼臉上發熱,有些待不下去,直接貼一張蝰符穿牆跑了。



    徐千嶼一走,沈溯微垂眸坐了一會兒,想站起來,抽出尺素劍扎入地下,握住劍鞘的手太過用力,隱在顫抖。



    尖銳的痛感從手心傳出來,幫助他清醒。



    心已亂了。



    但是他不能表露出來,亦需耐得住性子。徐千嶼身無愛魄,她口中對他的“喜歡”,同對珠寶綾羅,對新鮮玩具的喜歡,別無二致。



    若是讓她太快得到,等她失卻新鮮感,便會被棄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