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第三百八十四章 著在簡冊

 

“所以還是要多出去走走啊。”四表舅感慨:“城市越大,好東西越多。”

 

“聽說Bj還有一個潘家園,得機會肘子你要去看看。”四表舅笑道:“這次蜀都之行,你看東西的眼力也是漲了不少啊。”

 

“就怕去了潘家園就經不起考驗了,畢竟魚龍混雜。”周至笑道。

 

“不過你這酬勞給的豐厚,可活也派得重啊”四表舅開周至的玩笑:“上來就是宋人法書真跡,南唐澄心堂紙”

 

“要不我收走,不麻煩您老人家了?”

 

“你敢!”四表舅哈哈大笑:“東西留下,把這個拿去,半個月後再來還!”

 

卻是一冊歐陽忠公集,冊子裡夾著一頁書籤,卻是祭石曼卿

 

嗚呼曼卿!生而為英,死而為靈。其同乎萬物生死,而復歸於無物者,暫聚之形;不與萬物共盡,而卓然其不朽者,後世之名。

 

此自古聖賢,莫不皆然,而著在簡冊者,昭如日星。

 

這是治平四年,也就是石曼卿死了二十年後,歐陽修為自己的老友所寫的一篇祭,詞並不華麗,但情感卻異常的深刻感人。

 

這篇章的手稿沒有遺留下來,然而又過去了十年之後,歐陽修在心灰意懶徹底告別政治舞臺後,再一次翻閱起好友留給他的詩稿,終於留下了自己的筆跡,與摯友的書法並肩輝映。

 

“自少以詩酒豪放自得,其氣貌偉然,詩格奇峭,又工於書,筆畫遒勁,體兼顏柳,為世所珍。”

 

在北宋當時,石延年的書法就已經“為世所珍”,現在加上了諸多名人題跋的加持,等到修復之後,其價值已經無可估計。

 

而且這只是從那一箱底的紙包袱裡隨意抽出來的一件,光這一件就如此可怕,那別的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思緒怔忪間,不知不覺就熘達到了糖酒公司宿舍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