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第兩百八十三章 門牆

 
首先是“博採通人”“信而有徵”。

 
《說文解字》於世間萬物無所不包,許慎採取的方法就是“博採通人,至於小大,信而有徵”,“”。

 
鹹宗成說,皆有出處,是為信;

 
萬物鹹睹,靡不兼載,是為徵。

 
翻譯過來,就是論據的準確,可信,詳實,全面。

 
二是“聞疑見疑”,“不知蓋闕”。

 
許慎說文解字均據舊文,如果舊文自身出現瞭解釋上的差異,能夠辨明的,就加以辨明;不能辨明的,就將之並存;如舊文所無,或有所不知,則寧願讓它空缺著,也絕不胡亂解讀。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並列爭議,留與後人。

 
這是一個相當嚴密科學的編纂思想體系。許慎將之定義為“本立而道生”。

 
先從理論上就立於不敗之地,之後才能奠定其絕對崇高的地位。

 
第三是靈活,雖然許慎採集了許多的古字,但最終選擇了“小篆”這一可以通達“古籀”的文字,為說解對象。

 
因為小篆能夠統一涵蓋五經上的全部文字,許慎在這方面先是考慮了整體的需要,只要求“通古”,而沒有一味地“崇古”。

 
成就實在太高,因此北齊文學家顏之推評價許慎:“檢以六文,貫以部分,使不得誤,誤則覺之。吾服其為書,隱栝有條理,剖析窮根源。鄭玄注書,往往引其為證。若不信其說,則冥冥不知一點一畫,有何意焉。”

 
元代學者李文仲認為:“處《說文》之先者,非《說文》無以明;處《說文》之後者,非《說文》無以法。”

 
清代文學家姚文田從古音上關注《說文》:“古音至江左盡變,所賴以不亡者,惟《說文解字》一書。其於諧聲之文,枝分派別,條理秩如。”

 
這道學風一脈相傳,流傳到辜家,亦是如此。

 
就聽辜幼文說道:“五點句讀,那《說文》裡多數段落,都能背誦了吧?”

 
周至點頭:“十之六七。”

 
“好。”辜幼文用竹片拍了拍自己的掌心:“解一個,慶祝的祝。”

 
“祝,祭主讚詞者。從示,從人口。一曰:從兌省。《易》曰:‘兌為口為巫。’”周至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