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97章 第 97 章

    這事兒等查清楚了再說,反正到時候送鈴鐺的時候還會再見面。

    梁適現在和對方鬧到了警察局,這事兒肯定是鬧大了,正好藉此機會渾水摸魚。

    徐童和他家長肯定是有問題的,而這其中跟梁欣然有什麼關係就說不準了。

    梁欣然怎麼突然要帶鈴鐺去超市?

    去了以後撞到了徐童,然後徐童剛好就又住院了。

    許清竹怎麼看都覺得像殺豬盤,專門來敲詐的。

    也可能是梁欣然運氣不好,帶著鈴鐺出去本是好意,結果遇到了敲詐犯。

    但也可能是梁欣然和對方聯合起來。

    從主觀意願上來說,許清竹偏向第二種,但從可能性上來說,應該是第一種。

    梁欣然來海舟市也不過一週,怎麼可能和他們聯合起來做殺豬盤?

    但可以確定的是,徐童一家確實是在敲詐。

    //

    梁適和沈茴都在警察局待了一夜,包括那個受害者。

    三人進去以後做筆錄,梁適邏輯清晰卻態度良好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過程”,警察同志都被搞懵了。

    就是她的話跟受害者的並不一樣,受害者說她肯定把自己給打得淤青之類的。

    沈茴的旁觀者證詞就更簡單明瞭,梁適肯定是打了,但打得多重她不知道,她想攔來著,但還沒等她攔,梁適已經結束戰鬥,動作很快。

    沈茴說自己也很無奈。

    最後就只能驗傷,驗傷結果等了一夜,是微度損傷,別說判刑標準了,連拘留標準都達不到。

    這種民事糾紛,一邊都提倡私下和解。

    民警給她們做了一夜的思想工作,梁適非常配合,願意接受一切結果。

    受害者最後恍惚許久,熬了一夜終於扛不住,願意和解。

    於是梁適賠了她三千塊錢,簽了和解協議,結果還得讓人來接,順帶交罰款。

    梁適合理懷疑這個規定就是讓她來社死的。

    早上六點,天剛破曉,遙遠東方翻出了魚肚白。

    梁適翻通信錄,沒打給許清竹,而是打給了梁新禾,結果梁新禾沒接。

    看著還在簽字的沈茴,梁適直接打給趙敘寧。

    作息良好的趙敘寧秒接,只是還帶著輕微起床氣,語氣不善,“你最好有事。”

    “來警察局接我一下。”梁適說:“你前女友也在。”

    趙敘寧一個激靈,更焦躁了:

    “怎麼回事兒?”

    不過那頭已經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穿衣服。

    梁適說:“我打人……”

    “你他媽打沈茴?瘋了啊。”趙敘寧咬牙切齒:“等著……”

    梁適:“……”

    她懷疑趙敘寧下一句就是——我提刀來。

    梁適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我怎麼會打你心愛的前女友,你前女友是目擊者,跟我在警察局呆一晚了,我現在得讓人來交罰金把我領走。”

    趙敘寧:“……哪裡?”

    梁適說了以後站在那裡等,一晚上就睡了兩個多小時,這會兒也不困。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打架給自己打進了警察局,可真是新奇體驗。

    她一晚上想的都是——她也有今天?

    要是讓王姐和她助理小白看見,肯定得興高采烈地誇她終於支稜了。

    其實當時梁適也沒想到後果,就是看那人不爽。

    再怎麼樣也不能對小孩子出言不遜。

    而沒過多久,梁新禾給她回覆消息:【什麼事兒?】

    梁適:【現在沒事了,你醒這麼早?】

    梁新禾:【我就沒睡!】

    幾秒後,一條語音發過來,“我在醫院呢,我真是要炸了,那個梁欣然,她……我……我真要氣炸了!”

    梁適:“……”

    她不想管的,但梁新禾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兒,她也只能順著問一句:【怎麼了?】

    梁新禾的長語音發來,隔著屏幕也能聽出他的生氣,“我昨晚回家找她們算賬了,結果咱媽就站在梁欣然那邊,我就問了梁欣然幾句,問她為什麼要帶鈴鐺出去,問她鈴鐺不承認為什麼還要替我女兒道歉。鈴鐺長這麼大,我都沒捨得碰過她一個手指頭,好傢伙,我就去公司待了幾天,家裡就給我搞這一出,我他媽要氣炸了!”

    “我都還沒罵人呢,我就問了她幾句。結果!她暈了。我真是服氣,不是農村長大的麼?我家鈴鐺被她們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也沒暈啊,她倒好……我氣死了。”

    “梁適,我跟你講,我現在終於明白大哥當初為什麼那麼果斷了,這人回來就是個禍害。我他媽也被打了!咱媽瘋了,為了她六親不認,以前咱媽寵你歸寵你,又不會為了你這麼幹,現在是真瘋了。大嫂離開家的時候說得那句話真對,她現在就是被梁欣然弄得鬼迷心竅了!”

    梁新禾的語音特長,氣得他說話都哆嗦,不過樑適也從他充滿氣憤的話裡理出一條脈絡來。

    梁新禾昨晚回家去質問梁欣然,結果邱姿敏護著,梁新禾也被邱姿敏打了。

    梁適聽得心裡五味雜陳,覺得這邱姿敏真是魔怔了。

    女兒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就不是了嗎?

    當全世界都在攔你的時候,你就不反思一下嗎?

    但邱姿敏沒有反思,直接選擇和全世界作對。

    結果就是梁欣然昏迷,邱姿敏也被氣得心口疼,住院了。

    ……

    可真又是一出好戲。

    梁適聽完他的語音,發了個“好吧”的表情包。

    然後讓他稍安勿躁。

    梁新禾那邊沒回了,估計去忙了。

    而她站在那兒等了沒多久,沈茴就簽完字出來了,她不需要讓人來接,可以直接走。

    路過樑適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給,直接往前走,結果梁適出聲喊住她,“沈醫生,等等。”

    沈茴頓住腳步,沒回頭,冷聲道:“做什麼?”

    梁適走過去,溫聲和她道歉:“昨晚的事真是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給你添麻煩了。”

    “你打人的時候可沒提前和我打招呼。”沈茴那淺褐色的瞳仁掃過她的臉,淡漠又清冷,“現在說,不覺得太遲了麼?”

    梁適:“……真的抱歉,事急從權,我請你吃早飯道歉行麼?”

    沈茴:“不必,以後別來我們醫院就行。”

    梁適:“……”

    碰了軟釘子的梁適訕訕摸了下鼻尖兒,認真又禮貌地問:“沈醫生,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討厭我嗎?”

    “嗯?”沈茴看向她,“我討厭你?”

    梁適點頭:“是的,從昨晚我就感覺到了,你好像對我……有敵意。”

    “錯覺。”沈茴說:“事實是,我看不上你。”

    梁適:“?”

    “咱倆是第一次見面吧?”梁適說:“為什麼這麼說?”

    “結了婚的人還要和人不清不楚。”沈茴輕蔑地笑:“你老婆知道嗎?”

    梁適:“……”

    “我沒有!”梁適說:“我跟誰不清不楚了?沈醫生你不能冤枉……”

    “沈茴。”趙敘寧忽然打斷她的話。

    她從熹微晨光中逆著光跑來,沈茴那淺褐色的瞳仁只是淺淡地瞟了她一眼,隨後在她跑過來的時候後退一步,和她隔開距離,雙手插在風衣兜裡,盡顯冷漠疏離。

    趙敘寧著急地問:“你沒事吧?”

    沈茴冷淡道:“你還是關心該關心的人吧。”

    趙敘寧皺眉:“啊?”

    沈茴朝梁適抬了抬下巴,“又不是我叫你來的,你找我幹什麼?趙醫生,和結了婚的人廝混在一起,可真有你的啊。”

    趙敘寧:“?”

    沈茴輕笑,那雙眼裡沒什麼溫度:“抱歉我忘記了,趙醫生向來沒底線。”

    梁適&趙敘寧:“……”

    梁適知道她那莫名其妙的敵意來自哪裡了。

    就在趙敘寧想否認的時候,梁適忽地上前攀住趙敘寧的胳膊,“哎呀,沈醫生,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我跟我老婆是形婚,和趙醫生才是真愛呢。”

    趙敘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