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90章 第 90 章

    而她也是w.t史上年紀最小的編劇,獲獎的那一年——19歲。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是有天才存在的。

    quella在國際電影圈橫空出世的那一年,引發了國內拍攝文藝片的大風潮。

    但是基本全部鎩羽而歸。

    文藝片好拍,小成本,小製作,幾千萬就能拍一部,拍山拍水拍朦朧的感情。

    但拍好太難了。

    偏quella拿獎的那部就是文藝片中的箇中翹楚。

    梁適剛好看過,當時看完便感慨叢生,想寫感悟都無從下手。

    萬萬沒想到那是顧沂雪拍出來的。

    網上也沒有她的中文名字,只有英譯名。

    梁適內心萬馬奔騰,呼嘯而過。

    顧沂雪……聽名字就是個拍文藝片的呢。

    梁適站在原地思考,現在去要個聯繫方式還來得及嗎?

    之後梁適還是沒去要。

    她帶著一點點後悔的心情回了《餘光》劇組聚餐的地方。

    之所以說一點點後悔,是因為錯過了這麼優秀的電影導演。

    但這情緒並不嚴重。

    梁適知道,好的導演為了選到自己心儀的角色,一天可能看上千份演員資料,一旦遇到合心意的,無論怎樣都會去對對方的檔期。

    而顧沂雪只還了她火,在知道她是演員以後也沒要她的聯繫方式,說明沒有想讓她演的角色。

    那就沒什麼好遺憾的。

    如果以後有機會,說不準能合作。

    梁適回去以後繼續坐在角落,導演卻注意到了落單的她,拿著酒杯過來和她打招呼。

    喝得稍微有點多的導演不住地誇獎她,說是梁適試戲那天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是個剛演戲的人,說明她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

    聽著導演的誇獎,梁適又想起剛才查的資料,忽然自慚形穢。

    真正適合吃這碗飯的人是顧沂雪啊!

    那種才是天生就適合這個行業的。

    梁適只是勉強在這一行混口飯吃,忽然感覺她的天賦都不叫天賦了。

    不過導演還是覺得她的表演令人驚豔。

    她坐在那兒推諉不了,又跟導演喝了幾杯。

    等到導演走後,言溪忽然湊過來,“你演的很驚豔嗎?有多驚豔?”

    梁適:“……只能說一般好。”

    言溪切了一聲,帶著點兒小驕傲地說:“你不要拖我後腿啊。”

    梁適:“……我努力,不過你以前演過戲嗎?”

    言溪想了下:“拍過mv算嗎?”

    梁適點頭,“勉強算。”

    “那就勉強算演過吧。”言溪說:“我從小到大學習能力超強的,不然也不會考上青翼大學,就像許學姐,不信你去問,就沒有我們學不會的東西。”

    梁適:“……”

    梁適抱著懷疑的態度,但很堅定地敷衍了她幾句。

    //

    聚餐進行到十一點多,大家基本上都在酒店休息,導演包的酒店是按照演員咖位來的,趙瑩和舒奕的好一些,梁適的就是一個普通大床房,有獨衛和陽臺,還算不錯。

    言溪就住她隔壁。

    令梁適詫異的是,言溪這個小公主竟然沒有鬧著要回家,反倒和大家一起住了酒店,並且言溪把她的奶媽趕回家了,只留下她自己一個人。

    言溪喝了酒,但不多。

    回去的時候站在門口和梁適兔子揮手,“早點睡,記得和我家大美女說晚安,我愛她!”

    梁適:“……”

    現在年輕人的世界很直白,梁適有點搞不懂。

    但言溪那句話還是讓梁適有點難受。

    我家大美女……

    我家……

    什麼啊。

    分明是……算了,是大家的。

    梁適回到酒店房間以後,喝了好幾口水才把心裡那點酸勁兒壓下去,然後拉開陽臺的門通風,站在陽臺上俯瞰外邊的時候,發現隔壁陽臺上探出個頭來,言溪再次朝她揮手,“一定要記得和我家大美女說晚安啊!是我想說的!”

    梁適瞟她一眼,“你又不是沒她微信。”

    言溪假哭,“嗚嗚嗚,我要做個安靜乖巧的學妹,不能打擾她。”

    梁適:“……”

    阿西。

    很想打點什麼。

    最後梁適關上陽臺門,給許清竹打了個視頻電話。

    她晚上喝了點兒酒,不到醉的程度,但臉紅撲撲的,棕色長髮被她齊齊掖到耳後,壓在床頭,她的脊背也靠在床頭,整個人在光的映照下顯得昏沉,但仍舉著手機看。

    許清竹那邊隔了許久才接,久到快要自動掛斷。

    梁適都以為她不會接了。

    許清竹接起來以後撥弄了下鏡頭,然後才打開前置,撥弄前的鏡頭拍攝的是客廳,空空蕩蕩的,看著沒什麼人氣兒,而撥弄後的鏡頭裡是許清竹,她戴著一個粉色的兔子髮箍,皮膚白嫩,耳側的頭髮被打溼,鼻尖兒還有一滴水珠。

    哪怕是著名懟臉鏡頭,也沒有把她的臉照出瑕疵,反而愈發清純。

    剛洗過的臉白裡透紅,略顯美豔的五官因為她頭上的粉色兔子髮箍帶上幾分純真,氣質拿捏得剛剛好。

    梁適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伸手去擦拭她鼻尖上的那滴水漬。

    結果只摸到了冰涼的屏幕。

    陡然如夢初醒。

    習慣了兩個人的空間,哪怕不和許清竹住在一起,但知道推開門她就住在對面,是同處一個空間裡的。

    但現在忽然住在酒店,即使隔壁是認識的人,也還是沒有歸屬感。

    梁適笑了下,笑裡夾雜著幾分苦澀,房間裡只開了昏黃的床頭燈,把她整個人都照得很夢幻。

    許清竹問:“笑什麼?喝酒了?”

    梁適點頭:“喝了一點兒。”

    “梁老師厲害啊。”許清竹嘖了聲,“最近酒量見長,日日喝,夜夜喝,酒廠沒你會倒閉。”

    梁適:“?”

    忽然就帶刺了。

    梁適仍是溫和地笑,“怎麼了?我又惹你生氣了嗎?”

    “怎麼會?”許清竹語氣平淡,清冷聲線往上勾,“梁老師不過是喝了點兒酒而已,我為什麼會生氣呢?”

    梁適:“……”

    她仍舊看著屏幕淺笑,醉意微醺的狀態中,那雙眼睛含情脈脈地隔著屏幕看向許清竹,看上去溫柔又寵溺。

    喝過酒的聲音帶著一點啞,放緩了速度喊她的名字,“許清竹。”

    許清竹一怔,頓了下才應:“嗯?”

    梁適喑啞的聲音慵懶又隨意,“好好說話。”

    許清竹:“……”

    片刻後,許清竹無奈地問:“你喝了多少啊?”

    “真的不多。”梁適無奈搖頭:“我沒想到她這個身體這麼不能喝,我以前酒量很好的。”

    許清竹無語,“那你現在在哪兒?”

    “酒店。”梁適說:“導演集體安排的,我本來想回家,但導演說最好不要,我就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