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34章 第 34 章

    “我好奇就問媽媽,為什麼要讓你們離婚?”鈴鐺跟個小間諜似的,把在老宅知道的所有信息都給抖落出來。

    “你媽媽說什麼?”梁適壓著自己的情緒問。

    鈴鐺學著她媽媽的語調,溫柔但帶刺,“大人的事兒小孩子不要管。”

    梁適:“……”

    隨後她就接觸到了許清竹那幽幽的眼神,彷彿在說——還有這一出?

    “不過我們在說你們兩個的事情呀。”鈴鐺振振有詞:“你們什麼時候給我生小妹妹玩?!”

    許清竹合了電腦,從沙發上起身,聲線清冷,語氣淡定又冷漠,“讓你姑姑生吧,她可厲害了。”

    梁適:“?”

    “我不行。”梁適說:“我弄不了。”

    鈴鐺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啊?”

    許清竹几乎是咬牙切齒,卻又在面上維持優雅,“你行,你特別行。”

    梁適低咳一聲,一陣心虛,就知道許清竹聽見了。

    “你陽奉陰違,舌燦蓮花,說一套做一套,什麼都行。”許清竹平靜地微笑,“所以生孩子這事兒,你肯定行。”

    梁適:“……”

    她咕噥,“我一個人也生不了啊。”

    已經快走到書房門口的許清竹聞言回頭,“馬上會有新人給你生的,不要著急。”

    許清竹回到書房。

    鈴鐺一臉懵地問梁適:“姑姑,姑母是因為我的話生氣了嗎?姑母不想給你生小妹妹嗎?”

    梁適喉頭哽著一口老血,又硬生生嚥下去,哄道:“你姑母害羞,沒有對你生氣。”

    鈴鐺:“好吧。”

    為了防止鈴鐺學舌,梁適只好道:“我和你姑母剛結婚,還沒到要小朋友的時候呢。”

    “那怎麼就到時候了呀?”鈴鐺問。

    梁適:“……等我們想要小朋友的時候。”

    “現在不想嗎?小朋友多可愛呀。”鈴鐺捧著自己的臉,“你看我,可愛嗎?我爸爸說,有了我之後,他更愛媽媽了呢,因為媽媽給她生了小公主。”

    梁適被噎得啞口無言,一邊覺得現在的小朋友真難帶,一邊又覺得撒嬌賣萌的鈴鐺可愛到不行,恨不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想方設法摘給她。

    她內心經歷了一番冰火兩重天之後,無奈道:“總有一天會想的。”

    鈴鐺:“總有一天是哪一天?”

    小朋友的好奇心總是在奇怪的地方爆棚。

    刨根問底的方式讓梁適招架不住,她只能轉移鈴鐺的注意力,線仍舊纏在手上,“你看這個,來解。”

    鈴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開始繼續和她翻花繩。

    梁適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待她冷靜下來,這才開始思考:許清竹生的哪門子氣?

    是因為邱姿敏要讓她們兩個離婚嗎?

    但許清竹不也想離婚?

    難道是因為她從小天之驕女,順風順水,只允許她自己提,不允許別人說?

    梁適正思考著,鈴鐺拍了她一下,“姑姑,快點兒,不要走神。”

    梁適立刻回神,“好的。”

    她怕了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

    而抱著筆記本電腦回到書房的許清竹,先集中注意力把方案收了尾,然後才放任自己躺在椅子上思考剛才的事情。

    她向來理智,所以難免對鈴鐺的行為有懷疑。

    以往鈴鐺從來都不和梁適交好,她們結婚四個月,只有在婚禮上見過一面,梁適婚後回老宅的次數也屈指可數,鈴鐺怎麼就和她突然好了?

    就算是因為梁適變好,變得招人喜歡,梁新禾夫妻為什麼這麼放心地把鈴鐺交過來?

    鈴鐺來了之後頻繁提起小朋友這件事,連孫美柔剛才在門口也提到了懷孕,把所有的細節串聯起來,確實很難讓人不懷疑。

    可小朋友畢竟是小朋友,怎麼說也年紀小,有什麼心思也都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剛才許清竹認真地觀察過,鈴鐺就是單純地表達想法。

    一時間許清竹不知該說自己是陰謀論太厲害,還是該覺得梁家太有手段。

    梁家人不喜她和梁適結婚,她是知道的。

    那一整個家裡,最不喜她的還是邱姿敏,儘管邱姿敏是最先答應梁適娶她的人,也是最先倒戈,勸梁父融資給明輝珠寶的人。

    但邱姿敏對梁適堪稱溺愛,每一次梁適惹了禍,都是她去善後。

    久而久之,梁適愈發肆無忌憚。

    看上去,邱姿敏真的很愛這個女兒,但在四個孩子裡,最驕縱的,最沒出息的,也是這個女兒。

    梁新舟和梁新禾都是名校畢業,金融高材生,一畢業就進了公司,梁新舟如今已經可以在東恆集團獨當一面,而梁晚晚雖年紀小,成績不太好,但學了繪畫,考入了傳媒大學繪畫系,且性格文靜內斂,頗有名媛之姿。

    大家都說,梁夫人很會教育孩子,唯獨教育出梁適這一個敗筆。

    有些人不長眼,偶爾會當著梁適的面陰陽怪氣,梁夫人便維護,“我家阿適是我辛辛苦苦生下的,我就是太疼她了一些,她又沒做什麼錯事,我梁家的孩子,驕縱些又怕什麼?反正有她的兩個哥哥給善後。”

    圈子裡常說就是梁夫人將梁適給養廢了。

    偏偏梁適不這樣覺得,仗著有人給善後,愈發肆無忌憚。

    許清竹以前就覺得有問題,但她當時自己身上都一大堆事情,光是猶豫要不要嫁給梁適就已經很焦頭爛額了,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

    如今想起來,倒真是疑竇叢叢。

    為什麼所有子女都好,偏偏就出了梁適這個敗筆?

    就連鈴鐺也被教育得極好,哪怕在老宅長大,性格也十分討喜。

    當初明明是梁夫人最先答應,為何剛四個月就又想讓她們離婚?

    剛剛情緒稍有些激動,此刻冷靜下來,她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激了。

    反正她們也是要離婚的,由誰說出來又有什麼區別?

    主要當時想到這個決定很可能是梁適同她母親商量後做出來的,就覺得……說不上來的心梗。

    前些日子,梁母又給梁適安排去見了周怡安。

    所以是打算讓她們三個月內就離婚,然後把梁適和周怡安湊一對,哪怕周怡安是個隱藏性別者?

    梁母這是想徹底敗了梁適的名聲。

    儘管梁適在圈內也沒什麼名聲可言。

    但這種行為確實不像一個母親能做出來的,若是換做梁晚晚,怕是邱姿敏第一時間就會阻止,很有可能從源頭掐斷,一定會讓梁晚晚去嫁一個和梁家門當戶對的人。

    是的,梁晚晚是個omega。

    而梁適娶妻,就可以娶個已經敗落的家族。

    當時圈內流傳著一則笑話,梁三小姐衝冠一怒為紅顏,寧願摒棄林家上億資產,拋棄如花似玉的小青梅,也要同心愛的人雙宿雙/飛。

    圈內幾乎沒人有這個魄力。

    畢竟這個圈子看似風光華麗,但都依附於家族。

    家族盛,人盛;家族衰,人衰。

    地位的顛倒也不過朝夕間的事兒,必須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一步都不敢踏錯。

    所以這圈子裡有什麼愛呢?不都是商業聯姻。

    只要能對企業好,對家族好,要什麼愛呢?

    這圈子裡錢很多,愛很少。

    梁適當初的行為在所有人看來就是傻缺,明晃晃的扶貧。

    不過扶了一個“海舟第一omega”,看上去也倒是有利可圖。

    許清竹坐在書房裡思考,試圖把所有線都串起來,但她知道得太少,很難得出真相,只是心底隱隱有猜測。

    還是一個非常不靠譜的猜測。

    她覺得梁適不是邱姿敏的女兒。

    且按照一般邏輯來說,梁適應當是梁父從外邊抱回來的女兒,寄養在邱姿敏名下,所以邱姿敏對她千般萬般好,不過只有一個目的:養廢她。

    養廢一個人很簡單,只需要在她少不更事的時候依從她,且在她做壞事的時候鼓勵她,她一定不會樹立起正確的三觀,就像之前的梁適一樣。

    那現在的梁適呢?

    是身體內的另一個人格甦醒,開啟了和原來完全不同的人生嘛?

    許清竹已經在網上查閱了大量的精神病理資料,去了解雙重人格,查詢多重人格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病。

    網上資料表明,患有多重人格的人會有一個人格交替的過程,這個過程可能很長也可能很短,而許清竹諮詢過趙敘寧。

    趙敘寧沉默兩秒,陰陽怪氣地說:“在那次住院之前,她一直是那個狗樣子。”

    所以梁適的人格交替是在那一次完成的。

    在此之前並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且在之後也沒有再進行新的人格交替。

    可是人格交替,會讓一個人從眼神到氣味、行為全部發生變化嗎?

    以前也倒是有過這樣的案例。

    趙敘寧讓她沒必要這麼早下定論,也有可能不是人格交替,而是某種靈異現象。

    但無神論者、唯物主義堅定信仰者許清竹並不相信,她更傾向於這是一種精神病。

    可精神病和心理問題全部都是要患者主動配合才能確診且治療的,除非說特別瘋,瘋到已經在危害社會公共安全,一眼就能鑑定出來,這就是個神經病。

    不然都沒有辦法確認。

    以梁適現在的狀態,要是許清竹非說她有精神病,梁適說不準會反過來疑惑: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然後就成了兩人互相指證。

    事情似乎陷入到了無解之地。

    許清竹甚至建立了一個文檔,試圖通過她理性睿智的大腦來分析,但由於缺少證據和必要條件,並不能得出結論,所以她邀請了顧君如來。

    作為從業多年的精神科醫生,顧君如的診療經驗豐富,應當能看出點什麼。

    許清竹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顧醫生身上。

    而她在書房裡思考良久,越想越覺得梁適身上的謎團太多,忍不住想和人討論,但在通訊錄翻來翻去,能和她討論這件事的也只有趙敘寧。

    於是她戳趙敘寧:【咋天梁適包餃子了。】

    趙敘寧:【……】

    這一串省略號似乎在說——和我有關?

    許清竹:【她今天在和侄女玩,以前她侄女看到她非常害怕。】

    趙敘寧:【果真是變了啊,連小朋友都喜歡了。】

    許清竹:【所以我很奇怪。】

    趙敘寧:【你奇怪什麼?】

    許清竹:【……難道你不奇怪嗎?】

    趙敘寧那邊停了好一會兒沒回,最後給她發了條語音,“你不覺得現在的你比較奇怪嗎?”

    許清竹:【?】

    趙敘寧:“你太好奇她的事情了,這樣的你顯得更奇怪。”

    許清竹:【……】

    許清竹不服輸,“那是因為你沒和她生活在一起,你每天都要被刷新世界觀,每一天,無時無刻。”

    趙敘寧輕描淡寫,“那你就當她是雙重人格,趁她現在好商量的時候儘快離婚,不要鬧到最後,另一個人格回來,到時不好收場。”

    許清竹盯著屏幕良久,如遭雷擊。

    好像有什麼鈍器重重地擊在她腦袋上,一瞬間豁然開朗。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對一個人過分好奇和關注,很有可能會引發感情。”趙敘寧說。

    許清竹摁著眉心,輕吐出一口氣,給她發:【我知道了。】

    “不過我沒有勸你離婚的意思。”趙敘寧說:“你自己考慮,我只是建議。而且我表姐說她有很強的表演天賦,所以……我還猜測她現在有可能是演的。”

    許清竹得到了新信息,“表演天賦?”

    如果她沒記錯,她表趙敘寧的表姐是知名影后趙瑩。

    “對。梁適和你說了嗎?”趙敘寧把那天趙瑩和她說得事情和盤托出,最後還總結道:“我表姐說,梁適的表演天賦強到,假以時日可以碾壓她的地步。”

    這也太離譜!

    趙瑩可是影后級別的人物!

    空降演藝圈那一年,被人稱為“紫微星降世”,直接給演藝圈進行了一次大洗牌。

    而梁適呢?

    無所事事的紈絝。

    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但趙瑩又不需要瞎編。

    “所以你以此為根據來懷疑她這段時間都是演出來的?那她的目的呢?”許清竹問。

    “可能是壞孩子當多了想變成好孩子,也可能是表演型人格作祟。”趙敘寧說:“我對此不太關心,畢竟不算什麼大事。”

    許清竹:“……”

    都已經出現表演型人格了嗎?

    這東西觸及到了許清竹的知識盲區,她問:“表演型人格是屬於多重人格中的一種嗎?”

    “不是。”趙敘寧說:“表演型人格屬於精神類疾病,你可以問一下顧醫生,在這方面她更懂。”

    說完她頓了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太好奇,你的注意力現在應該更多放在公司上。”

    許清竹嘆氣,她無奈地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要不是經由趙敘寧提醒,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近期的行為有越界風險。

    誠如趙敘寧所說,太過關注一個人,一定會產生不一樣的情感。

    而現在的梁適太危險。

    稍有不慎,便會讓人失控。

    許清竹收了心,轉而問她:“最近有沒有聯繫薇薇?”

    “沒有。”趙敘寧說:“她已經把我號碼拉黑了,微信也刪掉了,所以……應該算絕交了吧。”

    “她也沒有聯繫過我。”許清竹說:“我那天晚上給她打了電話,她沒有接。”

    “給她時間,讓她好好考慮清楚吧。”趙敘寧平靜地說:“我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過了,在我們和陳流螢之間,她更偏信陳流螢的話,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陳流螢那人你瞭解嗎?”許清竹說:“我查過她,網上現在都是她的黑料,薇薇最近回去工作的話應該會很忙,我其實想聯繫她,但……她在和我冷戰。而且薇薇以前不這樣的,是因為和陳流螢談戀愛以後才變的嗎?”

    “你們經常聯繫嗎?你和她的聯繫頻率為十五天左右,也只是上學的時候關係比較好。社會和學校不一樣。在工作之後,尤其是你結婚之後,你們的聯繫頻率會發生變化,每個人的工作環境也會對人的性格進行二次塑造,所以你們之間現在有的鴻溝都是日積月累的結果,跟陳流螢有一定關係,但也不完全和她有關。”趙敘寧很理智地分析,語調稀鬆平常,彷彿是在說陌生人的事情。

    “你好冷靜。”許清竹忍不住說:“對薇薇真的沒感情了嗎?”

    “是有當過朋友,但最終在某一個點是必須分道揚鑣的。”趙敘寧依舊冷靜自持,“我已經整理好心情了,所以不會有太多觸動。”

    許清竹抿唇,“好吧,但陳流螢那天的表現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是一種情感pua的手段。”趙敘寧說:“她利用白薇薇對她的愛實行精神控制,且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她不斷地給白薇薇灌輸一種思想,說白薇薇被人看了,身子髒了,甚至是噁心,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再愛她了,除了陳流螢。

    所以白薇薇會從心裡產生害怕,更離不開她。你那天說是因為你提出了分手的建議,所以白薇薇對你惡言相向,後來我查了一下,因為那時白薇薇已經認為她不可能離開陳流螢了,所以當你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她的心心理防禦機制會把你當成敵人,從記憶中搜刮你所有不好的地方,和你決裂。”

    趙敘寧說完之後嘆了口氣,“人各有命吧。”

    而許清竹已經被這一大段給驚到了,“精神控制?陳流螢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實行pua手段的不一定會意識到自己是在pua,而被pua的人也不會意識到,這就是一種人的劣根性罷了,不過是陳流螢將這種劣根性發揮到了極致。”趙敘寧說:“我給白薇薇發過消息,給她分析過,也確保她是看到了的,但她仍舊沒有回覆你我,所以我更傾向於她不願意讓我們插手這件事。”

    “那就真的不管了嗎?”許清竹詫異,“薇薇是我們的朋友啊。”

    “她沒有把我當朋友。”趙敘寧輕笑了下,“我跟她之間一直也是保持距離的。”

    當她發現不管怎樣都忘不了藏在心底的那個人時,她就已經和白薇薇說清楚了。

    那時她們不過是常常玩遊戲,偶爾會在無聊時聊天到深夜,白薇薇跟她吐槽職場上遇到的困難,而她做一個垃圾桶。

    她那時是抱著想要進入一段戀情的心去和白薇薇交往的,畢竟兩人在遊戲上能合得來,白薇薇性格外向開朗,愛憎分明,和她那個性格悶騷的前女友完全不一樣,正好也能彌補她性格上的缺陷。

    但有天在酒吧喝醉了,酒保喊她讓人來接,她下意識撥電話給沈茴的時候。

    她就知道,她還沒有整理好上一段感情,所以她還算冷靜地掐斷了兩人之間那些曖/昧的火苗。

    之後也就是白薇薇住院或許清竹住院,兩人會見面。

    其餘時間都不聯繫的。

    她倆之間並沒有別人看上去那樣好。

    許清竹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無奈道:“你們之間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可能很多?”趙敘寧也沒隱瞞,“主要是你結婚了,然後不常聯繫,所以不知道吧。”

    “從我結婚之後,我和薇薇每一次見面,她都在和我說離婚的事情。”許清竹語氣疲憊,想起之前和白薇薇的每一次見面,都要去應付和敷衍,後來便不怎麼見面了,“我沒有和她完全袒露我們家的事情,所以我只能不停地去敷衍她,希望她不要再說這件事,我覺得我們的友誼破裂是從我的不信任開始的。”

    許清竹開始反思。

    她非常珍惜白薇薇這個朋友,大學時期很多美好的記憶都是跟白薇薇一起創造的。

    在這段友誼裡,確實是她不夠真誠。

    但所有從象牙塔裡走出來的友誼都不能長久嗎?

    曾經她聽說過同一個宿舍的好閨蜜,在畢業之後合租,沒多長時間就鬧崩了的事情。

    也聽過去了同一個單位上班的好姐妹,之後因為芝麻大的小事鬧崩。

    當時白薇薇說她們一定是例外,因為她們的理想不一樣,也不會在畢業後住在一起,她們的友誼一定像吃了保鮮劑一樣,長長久久。

    可是還沒幾年,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一段關係的破裂,必定雙方都有問題。

    但趙敘寧卻道:“為什麼是從你開始?如果朋友或者好閨蜜是一定要事無鉅細全部分享的話,那未免太沒有私人空間。每個人都是需要隱私的,而白薇薇在不斷侵佔你的隱私空間,你們註定沒辦法一直當好朋友。”

    許清竹:“……”

    有那麼一瞬間,許清竹覺得趙敘寧說得有道理。

    但——

    “趙醫生,你有朋友嗎?”許清竹問。

    趙敘寧忽然沉默了,她挑眉,“你算嗎?或者……梁適也勉強算?”

    許清竹震驚到下巴快掉下來,“梁適什麼時候算你朋友了?”

    “覺得她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趙敘寧說:“值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