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 作品

第五百八十章 爺怎麼回事(第三更求月票)

九阿哥挑著簾子進來時,入眼就是這樣的畫面。

舒舒半靠著扶枕上,手中拿著針線。

後頭是黑丫頭在揉肩膀,前頭是小椿坐在炕邊,也是穿針引線。

聽到門口的動靜,主僕三人都望了過去。

小椿跟小松立時起身,恭敬在旁邊站了。

舒舒也放下手中針線,看了眼外頭,道:“時間過的真快……”

九阿哥沒有說話,而是也在炕邊坐了,直勾勾地看著舒舒。

舒舒不由笑了,側頭道:“爺是在看我的頭髮?”

九阿哥的視線這才落到舒舒頭上,跟中午的時候不同,換了新發式。

一圈小手指粗細的小辮子,直接綁在頭頂心,重新編了個辮子放下來。

看著雌雄莫辯的。

因為這是舒舒叫人復原了寶玉的辮子頭。

上面沒有別的首飾,用了四個珍珠小團花,排在後頭的辮子上。

這套首飾是她的陪嫁之一,中間是拇指蓋大小的珍珠,旁邊鑲嵌著一圈小珠子,底下用的不是金子,而是銀。

看著素淨,平日裡可以用,需要穿素服的時候也可以配。

下晌練八段錦的時候,頭髮有些散了,舒舒就直接洗了頭。

等到頭髮幹了,她就想起這個髮式,讓小椿復原了一下。

想到這裡,她望向九阿哥,在他的光腦門上瞥了一眼,帶了些遺憾。

要不是這個致命的頭型,她就能拉著九阿哥一起換髮型。

兩個主子眼對眼的,小椿就給小松使了個眼色,兩人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九阿哥回頭看了空蕩蕩的門口,臉色耷拉下來,輕哼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爺?”

舒舒面上帶出疑惑來,道:“不曾啊,爺怎麼這樣說?”

最大的那個瞞著,小的也瞞了一堆,可平日裡居家過日子,還是坦誠的時候更多些。

九阿哥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道:“哼!還跟爺裝相,爺就尋思無緣無故的你想起章嬪母做什麼,十三弟就挨著住著,也沒見你問一回……”

章嬪是長輩,又住在內廷,除了去年北巡路上打過幾個照面,也沒有什麼其他交情。

舒舒眨了眨眼,聽出這話音不對,道:“章嬪母怎麼了?”

九阿哥挑眉道:“你不是心裡明白麼?還跟爺裝什麼湖塗?爺又不是旁人,有什麼你不能直接告訴爺的,非要繞著圈子說!”

舒舒臉上越發疑惑,道:“我裝什麼湖塗?爺到底再說什麼?”

九阿哥有些拿不住了,又看了舒舒兩眼,道:“你真不曉得?”

舒舒白了他一眼,道:“爺說呢?”

九阿哥有些想不明白了,道:“那你怎麼一說一個準?你昨兒才說想起章嬪母,擔心後殿窩風,今天嬪母就病了?”

舒舒一愣。

現在就發病了麼?

她帶了擔憂道:“是……大病麼?爺怎麼曉得這個?”

聽她這麼一問,九阿哥也反應過來不對勁。

章嬪住在長春宮後殿,怎麼是延禧宮那邊請太醫?!

章嬪又不是貴人、庶妃之流,還要跟誰報備才能請太醫。

九阿哥就說了疑惑。道:“開始聽說是延禧宮請太醫,還連著請了兩波,除了宮裡當值的,還將太醫院那邊的太醫也請了,爺想著早上見過妃母,看著神清氣爽的,就擔心是戴佳貴人,就打發何玉柱過去探問,結果說是章嬪……”

他當時正詫異妻子怎麼“金口玉言”,倒是沒有想起來這其中不對勁之處。

他摸著下巴,猜測道:“不會是端嬪娘娘使壞,不許長春宮請太醫吧?章嬪母沒有法子,咱們娘娘那邊也不方便,就到延禧宮求援了?”

歪打正著,他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舒舒想著章嬪的病症,道:“既是太醫看過了,那嬪母如何了?”

這可是章嬪的生死關。

雖說二十多年後會“母以子貴”,她會被追封皇貴妃,且隨葬帝陵,可是三十來歲就凋零也未免可憐。

九阿哥道:“惠妃母說沒有大礙,讓爺不用擔心,她會派人去暢春園稟告此事。”

舒舒聽了,鬆了一口氣。

希望這真是個轉機。

即便這半年王貴人與瓜爾佳貴人後來居上,最是風光,章嬪這個之前的寵妃竟有些恩寵漸稀的感覺,可是以康熙的念舊,知曉章嬪生病,還是會叫人好好看著的。

畢竟在他眼中,後宮女卷除了寵愛之外,還分了兩種,一種是生育了皇子皇女的,一種是沒有生育過或是生育了沒有養住的。

眼見著舒舒神色,確實是才知曉此事。

九阿哥也隱隱的鬆了一口氣,道:“爺下晌都難受了,還以為你曉得內情,不跟爺直接說,跟爺繞圈子呢!”

舒舒在他的腰上抓了一把,咬牙道:“再有下回,這樣沒頭沒腦的問我,我可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