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介平 作品

54福生姐弟情深怨趙大 趙大忍辱負重到上海

    福生和阿姐關係極好,福生小時候沈母體弱多病,沈姑娘比福生大七歲,就擔當起母親的責職,照看福生。直到福生十二歲,沈姑娘都和福生睡一張床,洗澡也是沈姑娘包辦。福生即使上洋學堂讀書,回家也是在阿姐房裡的居多。沈姑娘對福生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她不願過早出嫁的原因,更多的也是顧慮到嫁出去女兒潑出水,她要是出嫁了,福生弟弟會沒人照顧。沈姑娘出嫁,福生好長時間憂憂寡歡,誰想沈姑娘新婚才兩年就死於非命,福生不免悲痛欲絕,不免遷怒於姐夫趙大,罵趙大人面獸心,必遭天譴。

    吳媽雖心疼侄兒,卻也指責趙大不聽她話,害了沈姑娘也害了自己,趙大都忍了。鎮上人都知道趙大成婚兩年就弄死了媳婦,趙大因此臭名遠揚,再也抬不起頭來。然而,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沈家父母都是大徹大悟的明白人,反而勸慰趙大,流言蜚語不足為信,不要太過自責,人死不能復生,喪事簡辦,入土為安。李善仁卻不肯,既然不能進祠堂,那就在家中給死者停柩送終。吩咐將沈姑娘屍體盛於棺木中抬放於大堂,腳頭點燃茶油燈,依禮設幃,家中男女,哭泣盡哀,趙大給屍首兜上紅綢巾盛裝入殮。棺頭上貼金紙太陽、銀紙月亮,三日後抬去偏僻荒地埋了。

    過了三七,趙大不想再在這傷心之地呆下去,免得睹物生情,即刻動身去往上海,自謀生路。

    這是十月的天氣,街邊的梧桐樹褪去了些許綠色,多了一份或黃或紅的斑斕。一陣風吹過,樹葉就刷刷地飄落下來,給這條紅木鋪就的馬路又鋪上一層金黃色的地毯。趙大興沖沖走在馬路上,前面來了一輛敞篷馬車,馬蹄“的的篤篤”地敲打在馬路上,馬尾左右擺動,緩緩從趙大面前掠過,趙大不禁心疼起馬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