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天龍吞東堂殺機漸起
盛如舟特意派速宮中貂寺,前去養鹿街空山巷,請景國公陸景上殿中質詢太沖龍君。
也請了重安王世子虎東神入宮。
虞東神仍然身穿那一身銀鎧,入了太玄宮中,卻並未帶著那一杆天戟。
可令人驚訝的是,親自寫下那一紙奏文,痛陳天下龍屬血祭罪責,矛頭直指太沖龍君的景國公陸景只是遺回了前去相請的貂寺,卻未曾前來宮中,質詢太沖龍君。
這令朝中的大臣、將軍俱都不解。
之心。之靈非土臣,在那奏摺中,陸景更稱自己乃是赤字激揚
要聖君淨日月,礪山河,責問太沖龍君。
現在倒好,太沖龍君應聖君之詔入了太玄京,於朝堂中受群臣質詢。
反倒是這位景國公卻閉門不出,不敢上殿,倒是有些……」
「有些可笑?」
「莫要多言,陸景乃是國公之秩,非你我能夠斷言?」
「我在我自家府中說他,他貴為國公,難道還會聽我家的牆根,說到底,太沖龍君八境天龍的威勢太過熾盛,陸景雖然是當世天驕,可哪怕是天驕,也總要忌憚更加強悍的強者。
想來便是因為陸景看到了太沖龍君的威勢不敢上殿,這倒也不算什麼。
又是七日。
七日時間轉瞬逝去,每一日群臣上殿,太沖龍君便已然在殿宇中等候。
虞東神同樣也每日上朝,但他的舉動也十分奇怪,只是冷眼看著大理寺、刑部等等諸多府部質詢太沖龍君,並不多言。
盛如舟一連請了七次陸景,陸景仍然不曾上朝。
直至七日之後,景國公於聖君帝座之前,文參太沖龍君一事終於落下了帷幕。
就如同朝堂中大臣、將軍所想……
當盛如舟站在太乾宮正中央面無表情的宣佈,追責北闕海龍王、西雲海龍王,追責北闕龍宮、西雲龍宮。
兩位已經死去多時的龍王被定罪。
北闕海、西雲海,乃至五方海中諸多血祭之事皆出於這兩座龍王之手。
又命令東海龍王敖九疑、南海龍王風住壑立刻徹查所屬海域,徹查龍蟠陣。
至於太沖龍君,作為五方海領袖,亦有御下不嚴、疏忽大意的罪責。
太樞閣、大理寺、刑部引經據典,要嚴格按照諸多律書,定了太沖龍君「思過」的懲處。
受罰當日,太沖龍君以身體抱病為由,不曾上殿,以示他的不滿。
這樁事……歷經大半月時間,就此結束。
滿城風雨不曾來卻也合乎朝中大臣的猜測。
可即便是這般不痛不癢的懲處,太沖龍君也許是覺得失了臉面,極為不滿。
可無論如何,盛如舟主持朝堂,做出懲處,太沖龍君便要受著。
於是太沖龍君入宮的第八日、盛如舟判決的第二日,這位八境天龍依然前去太先宮,親自領了那判決。
「北闕海龍王、西雲海龍王俱都被定罪,對大伏朝堂界定為妖龍,他們雖然死了,但終究也是五方海龍王之二。此次質詢,景國公雖然未曾上朝,
可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大伏龍屬遭了懲處,太沖龍君丟了臉面,景國公那一紙奏文的目的雖然達到了,可仔細想來,大伏龍屬根本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太沖龍君平日裡就在太沖海,思過一年也算懲處?」
「這已然是極好的結果了,難道你指望在當此關頭,大伏朝堂趕去太沖龍君這條八境天龍的龍首?」
「話雖如此,可這樣一來,景國公豈不是吃了大虧?
經此一遺,太沖龍君與那景國公必然是不死不休,等景國公渡雷劫之日,只怕……」
「嗯?這信中說,太沖龍君去了養鹿街空山巷,求見景國公。」
「竟有此事,景國公可曾見了太沖龍君?」
「太沖龍君揹負雙手,站在空山巷口足足一個時辰,景國公都不曾見他。
時至正午,太沖龍君依然在空山巷前,景國公仍然閉門不出。
偌大的大府東堂中,有了短暫的寂靜。
繼而傳來一聲聲嘆息。
「太沖龍君終究不是尋常的真龍,景國公年少,見了那般天龍異象,心中升起幾分驚懼,倒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