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三百零七章 著白玉螭虎,景國公上朝

 

「既然如此,你去牽照夜來。

 

相過河連忙轉身入了院中,牽來了照夜。

 

照夜身上發著微弱的玉光,現在的照夜似乎不同於在河中道的時候,身上的毛髮越發光澤透亮,流暢的軀體線條中又好像充斥著炸裂的力量。「你可算是受了青明的照顧,若無青明,你可吞不下那些暴烈的龍珠。,

 

陸景翻身上馬,相過河仍然為陸景牽馬。

 

無論是陸景還是照夜自然不需要有人在前牽著馬。

 

可不知為何,當這少年牽馬,陸景能夠清楚的看到這少年的脊樑都挺直了許多,眼中亦有光芒煥發。

 

「相過河為我牽馬,不是因為我那國公身份,而是因為我是書樓先生,因為我承了四先生的劍氣。」

 

陸景心中瞭然,便也任由相過河牽馬而行。

 

此時正值四更天,大伏五更天上朝;養鹿街又在太玄京中央之地,當陸景騎著照夜穿過許多街道,就看到很多馬車駛過,看到有武將騎馬而行,也看到有些大臣步履匆匆前往宮中上朝。

 

陸景在看街上行人。

 

街上行人自然也在看陸景。

 

「陸·……景國公出來了空山巷小院?」

 

「看,他身著白玉螭虎國公朝服,前往太玄宮,這是要上朝了?」

 

「景國公自那日受封之後,就從未上朝,今日上朝,卻不知有何要事?」

 

「也許是在空山巷呆膩了?」

 

「看,自舞龍街上騎白虎而行的是誰?」

 

「竟是重安王世子虞東神!」

 

「今日倒也奇怪,從未上朝的景國公要上朝,重安王世子虞東神前來玄都已然一月有餘,今日也要上朝?」

 

……

 

朝堂上,盛如舟側頭看了一眼陸景。

 

七皇子禹玄樓、褚國公也許是聽到陸景上朝的消息,也匆匆趕來。

 

禹玄樓站在陸景身旁,突兒間有些感嘆:「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

 

,你會站在這朝堂中,甚至站在我身旁。禹玄樓主動開口。

 

陸景卻斜看了他一眼,道:「殿下,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不必驚懼。」

 

不知為何,平日裡心如止水的禹玄樓卻能夠被陸景屢屢挑起心中怒意。

 

可恰在此時,崇天帝一身黑袍自從側殿而入,登上玉臺,端坐帝座。

 

蒼龍貂寺站在帝座側方,躬身道:「今日朝會且始,殿下可有所奏?」

 

盛如舟想要上前,卻又警了一眼陸景。

 

卻只見陸景身穿白玉螭虎朝服,朝前踏出一步,躬身行禮,手中還握著一枚玉折。

 

「臣陸景,請奏。」

 

崇天帝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饒有興致的看著陸景,揮了揮衣袖。

 

蒼龍貂寺走下玉臺,從陸景手中接過奏摺,緩緩打開。

 

這年老的蒼龍貂寺忽然間面色一變,眼中似有猶豫。

 

「讀出來。」崇天帝開口,殿宇中瞬時間鴉雀無聲。

 

蒼龍貂寺深吸一口氣,再不猶豫,緩緩誦讀而出。

 

一時之間,偌大的太乾殿寂靜無比,無數朝臣深埋頭顱,不敢抬頭。

 

七皇子禹玄樓、褚國公、盛如舟眼中亦如有驚濤駭浪在不斷翻湧。

 

而赤衣貂寺蒼老的聲音,卻如同一道道雷霆之音,轟鳴在他們的耳畔。

 

「臣陸景奏!

 

昔太祖、太宗聖帝手挽九曜天樞,一掃臃葷,照武之尊身湧三代之英,鎮護神器。歷年四甲子,天下皆沐大伏恩澤,傳四世四朝,寰宇盡行統歷。至我崇天帝,深念人貴民重,以恩威鷹揚北海,耀武天下,西擊西域之國三十六,奮旅樓蘭,謀定趙、夏、蜀、馮,跬步天下,歃血四方。

 

嗚乎!今天下四海王土,卻有龍屬跋扈,焰逼天下之民,行血祭之事,吞生民以飽腹修行,實有亡我血裔之心,罪極山海,貫惡已滿,龍屬有太沖海龍君應侯天,受天恩、奉龍君、居龍宮,卻加以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坐視生民遭難,於亡民,此乃吞齒咽血齧髓之恨,誓豈共生!鳴乎!應侯天目無聖君威勢,更無法紀之德,若不加以懲治,必將包藏禍心,視神器如無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今陸景上殿,覆赤子忠臣之熱血,請聖君洗五方海之晦蝕,淨日月,礪山河,扶正氣,且讓女幹佞得睹今日之大伏,竟是誰家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