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本是桀驁少年臣,不敬鬼神不敬仙

    「我與你說了,莫要找死。」

    褚野山眼神鄭重,對李知雲說道∶「陸景就算只是化真修士,可天下化真,他稱一句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他殺你,已經不需出第二劍。」

    李知雲一時語塞,只是低下頭來,悶頭喝酒,足足喝去幾壺酒,他才一摔酒杯,怒聲道∶「褚家、李家,難道殺不得一個小小的陸景?」

    褚野山沉默幾息時間∶「他尚且未曾成勢之時,我們在他身上折了兩尊神相,其中還有一位實權將軍,又有諸多第六境、第五境。」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道∶「可許多事,終究要得一個結果來。

    陸景與重安王妃交好,曾經不惜自身安危,前去角神山相送。

    而虞七襄已然進京,消息傳揚出去,天下龍屬中自然有強者入京。

    讓我們來看看……心中良善,持仁持義的陸景先生,究竟是否會相助於虞七襄。」

    「仁義者,許多時候寸步難行,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褚野山低頭說著。

    可當他抬頭,卻看到李知雲已經醉倒在桌上,這位名聲不響的李家四公子,此時卻輕聲呢喃道∶「兄長……讓你失望了。」

    一

    鎮北都護府,黃土漫天之地。

    重安王妃司晚漁手中的白色玉如意,開始再度化為光芒,逐漸消散在虛空中。

    可

    司晚漁依然緊皺眉頭,感知玉如意中的景象。他隱約看到,那人頭頂一輪大日高照,落下萬千光芒,普照天地。

    身軀周遭,一場場風雨如期而至,洗淨吹乾這紛擾的天地。

    他腳下,一團雷海託舉他的本身,讓他宛如雷中之神。

    虛空中,一種絕倫的武道精神,充斥著生機,充斥著難以想象的氣魄,流轉於天地。

    這等氣魄昂揚,橫立天地,絕世無雙,彷彿已經醞釀了千百年。

    「世間還有這等氣魄豪勝之輩?便如同觀陽子揣測,這位強者必然已經修持到九星連珠、九相持神之境。」

    「這是……我的生機?」

    司晚漁心思閃爍,心中警兆紛擾而來。她看到屍體遍野,也看到血色瀰漫。而那身影卻可照破血光,如日高照。

    「究竟是誰?不世雷霆、高照大陽、澎湃氣血、鼎盛元神、執掌風雨……」

    「天下間,何人是這樣的強者?」

    司晚漁思緒閃爍,直至她手中的玉如意,徹徹底底化為煙塵,消失不見。

    她的心念,從那天機景象中脫離,遠處依舊一片荒蕪。

    觀陽子也皺著眉頭,思索著。

    恰在此時,天空中一道光芒閃過,一隻白鶴振翅而來。

    觀陽子看到那白鶴,老朽的面容上露出驚喜之色,連忙朝那白鶴招手。

    白鶴從沙塵中飛來,卻一塵不染,落在地上,化為一道白光,飛入觀陽子手中。

    觀陽子舉目看去,神色忽然微變,眼中多了些感嘆。

    司晚漁眼中並無好奇,也並不失禮多問,還想著方才的事。

    反倒是觀陽子,看了心事重重的司晚漁一眼,心中暗道∶「昔日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如今斬去了惡念,反而變得更像一個真正的人了。」

    這年老的道人思緒及此,大約不願讓王妃太過執迷此事,也就主動開口感嘆道∶「方才山主傳信,說他……要親自走一遭太玄京,讓我若無他事,也去那太玄京中,與他相聚。」

    司晚漁回過神來,不解道「真武山主已經數十年不曾下過真武山,為何要突然下山?」

    觀陽子回答道∶「信中說,太玄京中出了一位少年魁首,十七歲少年之身,連斬元神、武道、文試三魁首,大伏聖君賜他白衣佩劍之權,執律法雷霆,即將名動天下。

    重要的是……這少年時至如今,並未拜師,真武山主持真武大帝傳承,卻無有能傳大道者,就想下山前往太玄京,去見一見這少年。」

    「十七歲........年魁首?」

    司晚漁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問道「這少年,大約是叫陸景?」

    觀陽子頷首,語氣越發感慨∶「太玄京來繁盛之所,天驕無數,並非什麼池魚之所,可這名為陸景的後輩,卻能夠連獲三試魁首,不得不令人驚歎。

    少年魁首之名,即將天下共知。」

    就連始終覺得陸景終究會名聲大噪於天下的重安王妃,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離開太玄京,不過一月有餘……陸景,就闖出了這麼大的名頭?

    「白衣佩劍之權……陸景成了第二任白衣?」

    司晚漁這般想著,心中卻為自己這少年好友感到高興,可儘管極為相信陸景,可她心裡卻始終覺得陸景成長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既然如此,道長大約要去太玄京了?道長不辭萬里,前來送如意於我,司晚漁謝過道長,也請道長代我謝過真武山主。」

    司晚漁這般說著。

    觀陽子卻輕動拂塵「王妃,我既然已經決定前往重安三州,看一看血戰將士們的背

    影,看一看大伏邊關之地,看一看重安三州宏盛的落日餘暉,自然不會食言,山主自然也不會怪我。」

    司晚漁還想再勸,觀陽子卻自顧自轉身,不再與她說話。

    於是重安王妃神色變得柔和了許多,看著觀陽子的背影笑道∶「道長不去玄都看一看那少年陸景,倒是可惜了,想來不久之後就會後悔。」

    觀陽子不解其意。

    司晚漁又道∶「你久久奔波,大概未曾聽過書畫雙絕,少年陸景的名頭

    陸景寫了一手好字,畫出的畫無有神通元氣,卻可浮生異象,頗為神異,旁人鮮有能比。」

    觀陽子本身就是極愛書畫者,本身也是聲名響徹天下的書畫大家,眼中頓時起了許多興趣,連忙再度轉身,追問道「王妃可認識那陸景?」

    司晚漁點頭,道「有些淵源。」

    觀陽子連忙又問道∶「王妃可有這陸景的書畫?」司晚漁原本想要點頭,可不知為何,她想起那幅畫,想起畫上還有自己,心中卻不願意給觀陽子看了,反而……搖頭。

    「他日若能再見,我給道長要上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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