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多多 作品

第96章 先婚後愛(9)

    *

    第二天一早, 沈父沈母一臉疲憊的出現在餐桌上。

    葉然還沒醒,餐桌上只有三人。

    聽到沈時的話時,沈母差點以為自己也沒睡醒。

    “你說什麼?”沈母匪夷所思的撂下粥碗:“讓我和你爸出國一陣子?”

    “嗯, ”沈時喝了口蔬菜粥,“程家對我們一直不給回覆的事有了意見,這幾天三番五次想約你們去談訂婚事宜,我都給推了。”

    “什麼!豈有此理!”沈母憤怒:“程家這幾天都等不了?我可都聽說了,他們在外面一直以然然親家的身份走動, 我看在然然的份兒上沒搭理他們,就是想把然然再留一陣子, 他們倒好,還得寸進尺了!”

    沈父也皺起眉, 很不滿意程家的吃相。

    沈時放下勺子,似是想到了什麼,又不鹹不淡的提了句:“倒是沒聽他們提起然然。”

    ‘哐當’一聲。

    沈母氣的不清,粥碗差點摔碎。

    “這一家人可真是——!”

    她氣得牙癢癢,冷靜下來後,仔細想了想沈時的提議, 覺得很不錯, 他們到底不是葉家人, 如今暫代葉懷山的身份,幫葉然應付程家,但實際上終究是外人, 只要她和沈父不在京城, 這事兒就能再拖拖。

    程家近些時日的做派讓沈母十分不滿意,沈母原本還覺得等程嘉銘嫁給葉然,自然就會老實下來, 但看程家這樣貪婪的做派,讓她不由也懷疑其程嘉銘的為人了。

    “行,”她冷下臉,噙著抹冷笑:“我和你爸就先去新西蘭待幾天,程家再敢來人,你就說我們不在,讓他們繼續等著吧。”

    沈時點頭,時間已經不早了,快早上八點,他起身拿過衣服,身姿落拓而頎長,深藍色馬甲勾勒出精壯結實的胸肌線條,搭上那張俊美深邃、冷淡而從容的臉,讓沈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今天外面下雨了,你還穿那麼少?”她問。

    “有外套。”

    沈時抬眼看了眼窗外,收回視線時,無意間掃到樓梯拐角處的一個身影。

    葉然不知什麼時候起來的,寬鬆柔軟的家居服套在身上,他一隻手扶著樓梯扶手,身形纖瘦,眼睫細細密密的在臉上灑下一層灰影,柔軟的唇瓣抿著,不知在想什麼。

    沈時站在明亮的餐廳內,靜靜的側身望著他,他沒有說話,烏眸沉沉,像暗潮湧動的深邃海面,片刻後,才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我走了,”他拎起衣服,說:“中午不回來。”

    ……

    早高峰時間,馬路堵成長龍。

    路上煙雨濛濛,霧氣四散。

    等沈時到公司,已經快早上九點。

    他下了車,看見早早等候在此的許文,許文身為特助,這些天一直留在京城幫他處理些瑣事,一看見他,沈時便明白是程嘉銘那邊的事有進展了。

    他繫好襯衫前的領口,不疾不徐的往公司走去,低垂著眸,問:“怎麼了?”

    許文有些尷尬:“沈總,回去再說吧。”

    沈時眯起眼睛,沒有再問,乘坐總裁專用電梯上了頂樓。

    辦公室裡開著空調,溫度調在26°,扇葉發出細碎的嗡鳴。

    沈時脫掉外套,袖口挽到手肘,隨手接過許文遞上來的合同,合同經過一系列運作,只需要他籤個名字就能生效,他大致瀏覽一遍,一邊簽字,一邊聽許文說:“沈總,那邊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沈時眼也不抬。

    “就是……”許文深吸一口氣,語氣複雜:“程家那位小少爺……昨晚在酒店開了房。”

    *

    程嘉銘昨晚被阿明他們約出來,喝了一晚上酒,再睡醒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赤身裸/體躺在溫暖的被窩裡,逐漸清醒過來的神智像泡著溫泉,旁邊傳來一點溫度,他摸上去,發現是毫無阻隔的皮膚。

    他渾渾噩噩的神智陡然一驚,猛地睜開眼——

    “程少爺。”

    柔軟的女聲響起,猶如一道驚雷頓時炸響在程嘉銘頭皮。

    程嘉銘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跳下床,身體的異樣終於讓他明白過來是什麼,他沒少睡女人,很熟悉自己如今的狀態。

    “你是誰?!”

    他胸腔劇烈起伏,頭髮亂的像雞窩,震驚之下眼睛睜得巨大,眼裡血絲未退,看起來很是可怕。

    床上的女人抱著被子起身,無措又慌亂的看著他,她臉頰酡紅,脖子上還有印子,一眼便能看出來遭受了什麼。

    “程少爺,是我,”女人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潛意思,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淚眼濛濛的,我見猶憐:“您是不是……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程嘉銘腦袋裡還很亂,眼前的女人很是眼熟,他仔細看了又看,終於想起來女人就是那天在宴會上喂他酒的那個。

    昨晚阿明他們約他去的是京城最大的酒吧,裡面燈光閃爍、氣氛沸騰,他玩嗨了,見阿明叫了幾個女人過來,一眼便看見了女人那張熟悉的臉。

    想到當初大庭廣眾之下因為這女人被程父程母訓斥一頓的事,程嘉銘還有些不爽快。

    女人也認出了他,柔柔弱弱的依偎過來,她長相出眾,一雙丹鳳眼,燈光晃過的瞬間,竟有些難言的熟悉與媚意。

    程嘉銘酒意上頭,想到這幾天對自己不冷不淡的葉然,恍恍惚惚的,就被女人餵了那天沒喂成的酒。

    四周都是起鬨聲,阿明幾人羨慕的眼紅,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攛掇著讓他多喝兩口美人酒。

    這些時日他被程父程母管的太嚴,每天見面就要被兩人耳提面命一番,生怕他出去胡混,讓葉家和沈家那邊不高興。

    程嘉銘原先也不準備鬼混,但被程父程母用這種語氣教訓得多了,莫名便覺得不是滋味。

    明明是他拯救了葉家。

    憑什麼現在還需要他討好葉家。

    程母見他不開心,昨晚終於鬆口讓他出來放鬆放鬆,離開前,甚至還在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嘉銘,媽知道你不高興,但是現在先忍忍,等結婚了就好了,結婚了葉然一輩子就跟你捆一塊了,離婚就變成兩家企業的事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