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歸去的紅霞

    “但這……不是很不公平嗎？”

    孟飛捏著那片輕如無物的羽毛在手中，始終覺得這事兒並不對勁。

    無論這事是真是假，有沒有他不知道的後果。

    就算是真，就算真是天上掉下一個朱姐姐吧。

    對於無法給予回報的愛，應該坦然接受嗎？能夠坦然接受嗎？

    如果給予她與之匹配的回報，那剛剛才表白過的艾婷怎麼辦？

    難道腳踏兩隻船嗎？

    那枚火焰般的羽毛始終都在他的手心，並沒有被他烙印進入自己的內心中。

    猶如狂風吹沙一般，整個世界開始消散了。

    朱雀彷彿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

    “我要離開一會兒。”

    “一會是多久？”

    “我不知道。但我會回來的。

    只可惜她已經太過虛幻，幾乎成了幻影，所以這一吻除了有點溫熱，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了。

    然後她的身體化為紅色火焰，漸漸隨風而起。

    她的力量已經耗盡，意界已經無法繼續維持了。

    喃喃細語的聲音漸漸從耳邊消失，心中忽然一陣悵然若失的感覺。

    孟飛抬起頭來，在越來越黯淡宛如夕陽的天空下，看到一道正在遠去的燦爛的紅霞。

    紅霞微微彎成一道月牙，宛如微笑的紅唇。

    “別弄丟了我的羽毛。

    “除非我死亡，它絕不會損壞。

    “我會一直等著你。”

    只怕是再多努力也無助。

    這個輪迴，總算不再和以前一樣了吧？

    ……

    遠去的朱雀內心其實是歡喜的。這麼多個輪迴了，終於送出了那片心羽。

    這一次雖然說還沒有烙印進他心神中，總算還握在他手心裡。

    我不怕痛，不怕輸。

    目前這片羽毛依然璀璨奪目，說明至少她還活著。

    孟飛小心地將它收進貼身口袋裡。

    剛剛從湖裡出來渾身溼透的衣服已經幹了。大概是剛剛朱雀用火焰給他烘乾的吧。

    孟飛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依然站在那片灌木前。只不過雖然還殘留一點餘煙，朱雀卻不知道去哪裡了。

    但他掌心真實握著一片實實在在火紅色的羽毛。

    朱雀曾說只要她沒死，這片羽毛就不會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