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不要太亮 作品

第二千零七十章 小舅子不好惹

    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門前,侍衛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入。

    “報,主公,三公子病重,夫人讓主公速速回南皮。”

    “什麼?尚兒?”袁紹聞言立刻面現焦急之色,袁尚是他的小兒子,深得其喜愛,遠在長子袁譚之上,沒想到居然急病。

    疾病疾病,後世將兩字連在一塊兒,代表一種意思。但在漢末,卻有所不同,小病可以叫疾,大病才能稱為病的。

    原本面對定邊軍隨時可能發動的攻勢,袁紹已經是壓力山大。之前田豐的直言亦讓他心中不悅,此時不禁更擔心起袁尚來。

    “各位先生,愛子急病,紹當去之,軍情詳細,各位定奪之後,速速報來。”幾乎沒有猶豫,袁紹說完,便往門前而去。

    “主公,大敵當前,不可因小失大……”田豐見了不由高聲道。

    袁紹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憤怒之言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想想他還是壓了下去。只不過留在此處解釋,卻是斷然不能了。

    “諸君議定,速速報我。”丟下一句話,袁紹快步出屋。

    田豐大步追到門前,袁紹腳步極快,卻已然去的遠了。大門之處,很快隱隱傳來馬蹄之聲,逐漸遠去。

    “唉~大敵當前,卻為小兒之事,主公怎可如此主次不分?”田豐搖搖頭,憤然長嘆,那一刻,他對主公充滿了失望。

    “田元皓,三公子是主公最喜的幼子,大敵當前?定邊軍在哪裡?你如此不分尊卑上下,不足與語,先冷靜冷靜吧。”

    郭圖憤然說著,竟是拂袖而去,再也沒有看田豐一眼。

    “公則,公則……”審配要拉,卻被他一把甩脫。

    “元皓先生,配亦知先生之言有理,但凡事不能細說嗎?君如此出言,讓主公何以堪,我去勸公則,先生可靜靜思之。”

    審配正色說了番話,也出門追郭圖去了。那邊許攸冷哼一聲,也徑自隨二人而走,觀其面上有憤慨之色。

    “子遠。”沮授喊了一聲,卻哪裡喊得住,不由看向田豐。

    “訓之兄,難道當真是豐之失?葉悅之狼子野心,覬覦冀州久矣,敵軍勢大,豐又豈能視而不見?時不我待啊。”田豐嘆道。

    “元皓,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切都是為了主公大業,亦是一片公心。可正南說的也對,你如此言之,的確容易受到非議。”

    “訓之兄,豐亦有自知之明,方才是急了一些。可軍機大事,主公卻為其子棄之,猶豫不決,久後必受其害。”

    田豐說著,眼光重新堅定:“不行,我要去追主公,眼下定邊軍看似未至,可一旦葉歡動手,必定是雷霆萬鈞之勢。”

    “吾斷不能見冀州之地,百萬軍民,落入此人之手。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亦要讓主公回心轉意。”說著他便往門外而去。

    一下走的極快,沮授想拉都沒拉住,再出言,田豐如何肯聽?

    “唉~田元皓的確是剛而犯上,可同樣是公侯世家,傳聞張昭張子布連葉歡的案几都敢砸,他卻毫不追究,這,高下立判啊。”

    沮授想著連連搖頭,今日的一幕,似乎給他心頭壓上巨石。

    那邊審配還在與郭圖分說,卻見田豐去了馬廄,縱馬而走。

    “正南,公則,方才是豐有不是之處,但如今形勢,的確是危如累卵,望君等可助主公計議,我去追,死諫之。”

    路過二人身邊,田豐在馬上抱拳,說完之後便是飛奔而去。

    “元皓,元皓,稍安勿躁。”審配的喊聲之中,田豐已經去的遠了,他不由看向郭圖,眼神中帶著少許的埋怨之情。

    後者也不禁有些動容,田豐方才給二人施禮的態度是十分誠懇的。且最重要的是,那句死諫之,擲地有聲,令郭圖也心生感慨。

    “正南兄你是對的,田元皓雖然太過剛直,但對主公這片忠心,不容置疑。可他此去,又豈能說服主公,說不得還要壞事。”

    說話之間,郭圖不無敬佩之意,再如何,田豐都是一以貫之。

    “公則,古人有云,相忍為國,我也信公則不是沒有氣度之人。這樣,我去追元皓,見到主公,亦能稍稍為之緩頰。”審配忙道。

    “勞煩公則與訓之兄好生商議,田元皓之法雖是太急,卻並非不對,定邊軍一旦動起來,確是快如閃電,令人防不勝防。”

    審配說完也去了馬廄選馬,郭圖點點頭,又跟了上來。

    “正南兄,要不要找許子遠,他已經走了。”

    審配搖搖頭,飛身上馬,又對郭圖道:“不必找他了,許子遠智略不乏,但氣量太窄,他與田豐不和,找他反而不妙。”

    見郭圖點頭,他對之重重一抱拳,當即策馬而去。

    “正南兄小心。”郭圖喊了聲,又站了片刻,往大堂去了。

    那邊許攸已經回到住所,進了書房,他倒滿一杯酒,靜思起來。

    “田豐此人太過剛烈,必定為主公所不喜,追上去怕是凶多吉少。不過,其人眼光卻是不差,此時不為,到時悔之晚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