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公 作品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三光侯爺

舒舒服服的在家裡躺著,肯定很爽。

 但這不是羅雲生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

 畢竟已經踏上了這個大染缸,不進則退,這個世界有太多優秀的人,在看著自己的位置,琢磨著如何將自己取而代之。

 這一點,不是帝王,勝似帝王。

 當然,維持階層的辦法有很多。

 諸如羅雲生眼下使用的一種,就是極其簡單的方法,構建利益共同體。

 這個說法,這個做法,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殘忍。

 但這就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法則。

 在閒了一段時間之後,羅雲生首先要做的便是拜見自己的長輩。

 特別是對自己照顧有加的恩師軍神李靖、叔父秦瓊、生意合夥夥伴程咬金。

 首先要拜訪的就是叔父秦瓊。

 畢竟秦瓊,是長安城中,最親近的人了。不是羅雲生不想拜見長孫皇后,實在是長孫皇后因為越王李泰、太子李承乾的事情反心情極其糟糕,誰都不見。

 對於此,羅雲生也沒有辦法,他知道長孫皇后的考量。

 自己是典型的太子黨,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如果自己作為皇后義子,在兩個皇子奪嫡的時刻,拜見了她,不論結果如何,都是一種火上澆油的行為。

 所以羅雲生即便是誠心實意,長孫皇后也選擇避而不見,只是收下了羅雲生送去的禮物,並給予了豐厚的回禮。

 此外,便是諸如程咬金這一類人了。

 這位魔王應該歸入惹不起也不敢躲的那一類,不能怠慢。

 更何況他將兩個兒子,家中的部曲一股腦的借給自己用,並在隴右和吐谷渾大放異彩,這份恩情卻是不小,而且程家也是羅家的重要戰略伙伴,必須拜訪回禮。

 既然是“拜望”,便不能缺了禮數,禮物是必須要備齊的。

 打開羅家的庫房,看著堆積如山的庫房忽然少了一截,羅雲生的心非常痛。

 玉兒對將士許下的承諾,回到長安的當天便兌現了。而遠在絲路之上的戰利品,繳獲還在路上。

 也就是說,玉兒小姐一張嘴,花了家裡將近百分之一的家產。

 這羅雲生如何能忍?

 人生在世,豈能亂花錢呢?

 回來後聖旨有賞賜,羅雲生當時沒聽明白,除了“藍田縣候”的爵位外,似乎黃金絲帛和田地什麼的都有,只不過朝廷的賞賜發放下來是需要時間的,旨意要在三省核實,再轉到戶部,戶部再轉到度支司撥付,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來。

 左思右想,羅雲生決定先去拜望秦瓊。

 拜望長輩也要講順序的,先挑相對比較講道理的,最難對付的留到最後。

 於是羅雲生吩咐下人備馬,帶上田猛和幾個老兵,情當是自己的侯府儀仗,就這樣空著手進長安城了。

 長安城仍舊人流穿梭,繁華似錦。

 數日前,羅雲生凱旋而歸,聖人隆重賞賜,讓羅雲生在長安城裡打出風頭。

 也讓長安百姓再次記起了當初那個引領者長安城風騷的年輕人。

 這才過去多久,羅雲生再次進行,許多長安的百姓依然記得他,頓時引來無數好奇且敬仰的目光。

 羅雲生進了城門便下了馬,和所有人一樣,老老實實牽著馬朝朱雀大街走去。

 雖然說,李世民賞賜了羅雲生紫袍玉帶、金魚符,甚至允許他在長城內隨意縱馬。

 但是這種賞賜,羅雲生在自己有限的記憶力,他似乎已經被賞賜兩次了。

 上一次,解決錢糧問題的時候,李世民也使用過。

 對此,羅雲生一直秉承著自己的做人理念。

 形式主義的東西沒有必要,自己又不想造反,搞這些東西純屬找死。

 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昂首挺胸騎馬進城,可以肯定沒人敢攔他。

 只不過坐得太高也太顯眼,被有心人記住了

不是好事,從古至今活到壽終正寢的人,大多數都活得比較小心,太顯眼的地方是給短壽的人準備的。

 進了城,心情豁然開朗,羅雲生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沒帶禮物登門拜訪長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這麼熟了,長輩想必不會和他計較這些繁文縟節的,太俗。

 秦瓊住在朱雀大街的南端,屬於離太極宮比較偏遠的角落。

 大唐立國後,開國功臣們開始瓜分勝利果實,朱雀大街這條直通皇宮的大街被李家父子賞賜給了開國功臣們,秦瓊不聲不響讓到一旁,所有功臣們挑過以後,他才收下南端那塊偏遠角落的宅子。

 這在於羅雲生看來,是極其不公平的,因為秦瓊在大唐的建立過程之中,真的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秦瓊的一身傷,就是大唐今日繁盛的基石之一。

 而相比之下,程咬金就是典型的混不吝了。

 這位老匹夫從未改變他的山大王的品行,人家是分,他是搶。

 他搶奪了一處距離皇宮最近的所在,也是佔地面積最廣的存在,只是為了早朝的時候,可以多睡一會兒覺。

 這種顯赫的位置,本來肯定是李道宗這樣的人物的,結果卻成了他的。

 羅雲生估計這廝沒少裝瘋賣傻,甚至藉著酒勁,要挾李世民都有可能。

 走到秦瓊的宅子門前,羅雲生站定,仰頭看著門楣上的牌匾,蒼勁有力的“敕造翼國公府”、“大唐上柱國”、“左武衛大將軍”幾個大字旁,留著李世民的親筆落款。

 大門稍顯破舊,門上好些地方脫漆了,銅製獸首門環也失去了光澤,出現斑斑鏽漬,大門緊閉,門口只站著幾個老邁的府兵,年紀約莫四五十歲了,仍執戈按劍而立,像一杆杆標槍一般站得筆直,眼中露出幾分冷厲之色。